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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做仇人
2008年奧運過後,我通過某婚戀網認識了LQJ。他1979年出生的,比我大五歲,因為同為山西老鄉,初識時便格外親切。
戀愛過程中有過激情,也有過爭吵,最終他開口求婚,我就答應嫁了。婚後我們買了套房子,但他婚前已失業,那幾年就靠著我的工資過日子。
可是平平淡淡的一段婚姻,終因一個『錢』字變了味。
1
印象深刻的
第一次分手
我們認識大半年後,第一個春節,他要回老家,邀請我一起去。我想了想也該去見見家長,就跟著去了。他父親在鄰村小學做老師,應該是退休後再返聘的那種。他母親在街上做小生意。除了妹妹,他還有一對哥嫂,是對聾啞人夫妻,育有一子。說實話,我有點被騙的感覺,因為他哥嫂是聾啞人這一點,之前他沒告訴我,只說他家就兩兄妹,妹已結婚。不過我覺得正常,他應該是怕我會嫌棄吧。
春節過後回北京,他跟著我去了我家。我的爸媽沒什麼意見,只說讓我自己選擇。我並沒有嫌棄他家的情況,畢竟他家也沒要他養家。一切就很正常地繼續下去。
然而過完節上班沒多久,他突然態度冷淡了起來。我覺得好生奇怪,正月十五的時候,決定跟他攤牌問清楚。那天我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飯後我問他:『這幾天怎麼了?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吧。』他回答:『你是個好女孩。但我總覺得我們之間缺少了點什麼,總之不像戀人。』我想談過戀愛的朋友都能理解這種感覺吧?大概就是覺得對方不錯,但又不是特別愛,想分手又找不到分手的理由。『OK,我明白了。』雖然不捨得,但我答應了分手。
兩天後,他竟又給我打電話,我不接,他便發了N條短信,說自己後悔了,在一起時不知道珍惜,分開後纔發現仍然愛……我後來想,如果當時我不回頭,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從此各走各的路,最多留下一個傷感而又美好的回憶。可事情往往沒那麼美好。有朋友勸我,說他能說這些話,說明真的意識到了愛,他那種男生都比較木訥,等等,我便決定再給他一個機會,畢竟這個男人對我而言,至此仍然覺得很重要。
我們約在情人節那天在海淀橋見面。記得那天的大街上,空氣中飄著一股快樂的氣息。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發現他哭了,淚流滿面。我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這樣,當即手足無措,心也揪揪地疼,眼淚自然而然地流下……於是,重修舊好。
2
結婚前提
我要買套房子
和好後的那段時間,我感覺很幸福,因為他表現得真是無微不至。倒是我因為這次分手,心裡總覺得沒有安全感,誰知他哪天又說沒感覺了?所以沒有像之前那樣慣著他,沒再主動幫他洗衣服、做飯、擦皮鞋……我覺得他如果真愛我,應該更加倍對我好,不管我是否還對他那麼好。
一個月左右,他的態度又變得時熱時冷。我正在想是否緣分已盡,大家都心有芥蒂,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三月的一天,他卻突然對我說:『我們結婚吧。』我當時愣了一下,心裡還是很甜蜜的。
他說得很平實,我也想得很現實。所以我當即問他:『這婚怎麼結?』他說:『我們回去登記,然後請親戚朋友吃頓喜酒。』我說:『那我們住哪兒呢?我希望有個屬於自己的家。你家那幾間房子,你哥嫂選了陽光充足的那一間,剩下那間常年不見光,別告訴我那就是我們將來的家。』他說:『我們又不在老家,一年住不了幾天。』我說:『那我們也不可能永遠漂著,到處租房子住吧?』他說:『以後賺錢了再說。』我說:『你開空頭支票呢!』他說:『先給你一萬塊錢禮金。』我說:『我就值這個價?』他說:『那我再多給你點?』……
那場對話就像一次市場買菜,他討價還價,我堅持己見。我只想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不管是在他們村裡蓋,還是在城裡買一套。沒有結果。
日子這樣過著,直到2009年8月,我終於看中了一處便宜的房子,帶他去看,他也同意買。他付的20%首期,大概六萬多塊錢。下訂金的時候,他說沒帶錢,我墊付了,開玩笑說『房子寫我的名字吧』,他竟然不肯,顧左右而言他。我突然有點傷心,其實並沒想過一定要寫誰的名字,但他那樣的表情,讓我覺得生氣。簽合同時,房子還是寫了他的名字,他說:『房貸有壓力啊。』我想著馬上有自己的家了,心情很好,答應和他一起還貸,每人還一個月。
3
結婚過日子
他提出AA制
開始籌備結婚事宜。我說就按他們鄉下風俗辦吧,我沒什麼意見。他說,買房子那筆首付算是彩禮,就不再給現金了吧?我同意。他說還是給2000元走個過程吧?我也同意。他說我們直接去領結婚證就好,村裡那種舊式婚禮就不再辦了吧?我說同意。他回家跟父母商量後,居然又說:『我爸說還是要擺酒,可以收很多紅包。』我也沒異議。他接著說婚紗照就先別拍了,以後再補,結婚衣服咱各置各的……我生氣了:『算了,我不嫁了,你這樣的條件,哪個姑娘同意你找哪個去吧。』
糾結一番之後,我還是嫁了。婚紗照最後是我出錢拍的,他給了我400元讓我買新衣服,但我給自己買了婚紗,又給他買了套襯衫、鞋子,一共花了600多元。婚禮前幾天,我姑姑問我有什麼首飾,結婚戒指總得有一個吧?他又買來一個黃金戒指,花了1050元,他出1000元,我墊了50元。那年正月初六結的婚,初七回娘家,我媽對他說:『把女兒嫁給你,我們什麼都不圖。只希望你以後好好待她。』他點著頭答應。
結婚時他正失業,而我初九便開始上班。當時新房子沒錢裝修,我們仍住在他租的一個每月500元的房子裡,離我上班的地方有兩小時車程。他暫時沒收入,房租也是我付,不過我沒計較。直到11月份他找到新工作。我給我們的未來做計劃,我倆把每月薪水放一塊,一部分還貸,一部分作生活開銷,能剩下的就存起來,盡量早點還清貸款。可他不同意,說:『AA制吧。反正之前房貸我們也是輪流一人交一個月。』我氣結。我如果住公司宿捨是免費的,離我公司還只有5分鍾路程,可現在每天我要花4個小時在路上來回,那500元房租我還得出250元?沒工作時,他說讓我先養他一個月,等他正式上班後就把工資卡交給我,一起負擔這個家。我答應了,便負擔起房租、房貸、兩人的生活費等一切費用。然而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他一直沒找到工作。終於找到工作了,上班第三天,他卻跟我說:『我覺得工資還是我自己拿著比較好。』
現在他跟我提AA制?!
提起房貸我也有氣,有一次輪到他交錢時,他說手頭緊,讓我先付了,下個月他再還,我答應了,結果現在成了我還兩個月,他再還一個月。還有啊,他父親過生日,他給我打電話,約我一起去買禮物,結果是刷我的卡,後來我父母過生日他卻完全不記得。
真是第一次領教這麼會算計的男人。
4
過年起風波
大鬧離婚
我當然不同意AA制,看不慣一個家裡過日子也要這樣生分。他語帶譏諷:『你是怕自己養不活自己吧?』我忍他,因為不想為此影響我們的感情。我還偏要證明給他看,我雖然只是個打工妹,但不僅養得活自己,還能養活老公。事情便這樣拖著。這一年他也沒跟我找茬,反正在我這裡拿錢也痛快。
這時我那看不得外甥女受苦的舅舅打來電話,問我買了房子為什麼不住?為什麼不裝修?我老實地說『現在比較窮』。舅舅讓我算算裝修、買家私還差多少錢,他主動提出贊助我6萬元,因為他們都希望我幸福。就這樣我們終於住進了新房子,不用再付月租。
去年過年我讓他去超市給家裡人買點禮物。他買回四只烤鴨。我說:『不夠吧?』他答:『夠了,大舅一只,二舅一只,姑媽一只,咱家一只。』我說你說的大舅二舅是哪裡的舅?他答,永濟老家和村裡的。我又生氣了:『我舅舅給我們裝修的錢,算算一年利息也可以買幾百只烤鴨了吧?你怎麼就沒想起他們呢?』
這時他爸突然打電話來說,他姑姑去世了。他急著趕回去參加葬禮,可當時春運,票不好買。四處想辦法未果,我說:『實在買不到票,我們就晚點回去吧,畢竟是姑姑。』他竟生氣了:『誰能跟你比啊?你爸死了你也別回去。』我無語了,心在滴血,他竟咒我爸!
我仍然陪他參加完姑姑的葬禮,在他家過了個年。家裡天天吃的都是水煮豆芽、紅薯面湯,正月初一早上也是湯餃,中餐一碗大燴菜。我沒說什麼,可他媽卻一遍遍地告訴我:『紅薯現在都一塊五一斤啊。』我不能不想,是在催我交伙食費嗎?這一家人真的把錢看得那麼重嗎?年初二,我自己拿錢讓他去買了塊豬肉,當作是他這個女婿孝敬我爹媽的,讓他跟我回娘家拜年,他又嫌我家禮多,老花錢。我終於忍不住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後收拾東西走人。
不久他竟托鄰居大叔來找我,提出離婚,條件是房子給我,但他在房子裡投的9萬元要退給他。我答應了。
5
先離還是先還錢
是個問題
我的婚姻故事原本到這就算結束了。但糾結的事情出現了———我們約好去辦離婚證,他卻又提出新要求,他要看到那9萬元錢纔肯去辦手續,『不然離婚證都打好了,你不肯給錢怎麼辦?』我說,大家簽協議好了,按協議辦事:『拿到結婚證,我自然會給你錢。不然我給了你錢,你又不肯離婚,我怎麼向你要回這筆錢?』
不久,房子增值了。他又改條件了,說房子是共同財產,應該對半分。希望我給他兩個月的時間,他把房子賣了,還了銀行貸款後,剩下的錢我倆平分。我也同意了。中間我回去拿衣物,竟開不了門,原來他已經把鎖都換了。我只好找物業管理的來開門……
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他一直沒再聯系我。我打電話去問,他就罵人:『房子降價了你不知道啊,55萬都沒有人要,有本事你來賣啊……』我便自己找中介、貼宣傳單,終於有對夫婦願意花60萬購買我們的房子了。他又不樂意了:『想賣掉我的房子?沒門。最多把你出的錢還你。少打我房子的主意,不行就法院見。』
我當時的心情無法形容。當初嫁這個人的時候,已有諸多不開心,最後還是選擇嫁了,當時圖的不就是這個人嗎?而今種種,我只能說人會變,或者當初他的種種表現都只是假的。我跟自己說放手吧,傷已經傷了,只希望留下最後的尊嚴,別讓三年的感情太不堪。於是我還是答應他,只要拿回和家人一起投入到那座房子上的錢,我就離開。
我算了一筆賬,前後我一共投入128000多,我希望他能還我13萬。這個男人居然又開始討價還價,說有打款憑證的錢只有11萬,他只能還我11萬。原來他早就從我們的衣櫃裡翻到我的錢包,裡面有我之前打款的憑條。我忍了,再讓。可他媽又托人來說:『家裡窮,還你10萬好不好?』機關算盡啊。
拖了一年多,最近他說:『你不離婚,我就拖死你。』我如今已作好打算,賠上後半輩子,跟他們耗上了。我不離,你也別想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