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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會總是充滿驚喜,某些採訪對象突然口吐蓮花、大放異彩;兩會也常常充滿遺憾,前一秒那人還在燈火闌珊處,驀然回首,他又不見了。
有同行回憶,兩會前期,袁隆平院士就住在長安街上的北京國際飯店,勤快地參與無黨派分組討論。當時居然沒有一個記者去採訪他,因爲不知道該問什麼。“老人家好寂寞呀”,同行說。
幾天後我把經濟題材挖得差不多了,採訪重點轉入農業,卻發現找不到袁老了。
近年來食品安全事件頻發,與農業科研人員的職業操守脫不了干係。瘦肉精最早由科研界引入,在國家禁止後,部分科研人員受利益驅使仍在推廣;袁老所看好的農業轉基因技術,因爲公衆對科研人員的道德操守不放心,被視如洪水猛獸;至於孔雀綠、蘇丹紅、三聚氰胺等物質的濫用是否也有科研推手,就不得而知了。袁老受大饑荒的刺激而投入育種研究,其信念如何產生、如何堅持,他如何評價現在的學風,社會需要知道。
然而,袁老一直沒在分組討論會場出現;政協幾次全體會議大概也沒去,不然,這位被稱作“種子的良心”的國寶級人物在廣場晃,怎麼沒有被圍堵、被拍圖?
向政協系統平臺提交了採訪申請,沒有迴音;私下問到房間號打電話過去,無人接聽。於是,我決定摸上門去。
袁老的房間在飯店22層。不過飯店安保嚴密,一次次“闖關”,都被服務員攔住,“要約採訪,請到大堂會客室。”面都沒見着,怎麼約人家啊?
袁老,您不知道,每一次,我都是從防火樓梯,一路爬到22層的。
羊城晚報特派北京記者曾頌
曾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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