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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增濤在給研修班學生授課。本報記者劉成友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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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精益求精的醫術追求,讓絕望的患者生出希望;他待病人如親人,更讓患者終生難忘。他,就是山東省立醫院手足外科主任王增濤。
對醫術求完美
『做一臺手術,出一個精品;看一個病人,交一個朋友』,這是山東省立醫院手足外科主任王增濤的座右銘,更是他工作的真實寫照。王增濤對工作和患者,認真、仔細到了苛刻的地步。他每周一上午出診,只看10個病人,逢上外地來的患者,他會幫忙加號,常常工作到下午一兩點鍾。
手足外科手術精細復雜,『多是在顯微鏡下進行,經常一個手術要做十幾個小時甚至二三十個小時。如果心浮氣躁,不可能勝任這項工作。』手足外科副主任醫師劉培亭說。
王增濤曾做過一臺耗時30多個小時的手術,肚子餓了就吃幾個包子應付一下。碰到傷口潰爛的復雜手術,光清創就要五六個小時。由於病人多,連臺手術成了家常便飯。有一次,他一連做了5天連臺手術,精力一向充沛的他,累得都快橕不住了。
山東聊城一位年輕患者的父親這樣評價王增濤:『他的手術總是力求完美,一點瑕疵也不允許出現,就像對待一個個藝術珍品,病人多次表示很滿意了,可王醫生還不滿意,認為還可以更完美一些。』
『做斷指再植術,他不但要求功能恢復,外觀還要盡善盡美。能考到100分,考99分他也不滿意。他對學生這樣要求,對自己更是這樣要求。他是個完美主義者。』與王增濤做了10年同事的山東大學齊魯醫院手足外科主任朱磊說。
正是這份堅持,讓王增濤在臨床醫學領域取得多項技術創新與突破。他首次將經過深低溫保存81天的斷指成功再植;成功進行了世界首例同種異體手掌移植手術……
待患者如親人
記者隨診發現,王增濤對每位患者,一律認真仔細,不厭其煩。他笑瞇瞇的樣子,讓患者心裡踏實許多。不少患者是在外地手術失敗後上門來的,他為患者指出再次手術的風險,並研究提供最佳治療方案,讓他們心裡亮堂、放松。對那些目前暫時治不了的,王增濤會盡力安慰:『我也在不斷進步,你跟我保持聯系,每年讓我看一次。』一些患者和家長聽到這樣暖心窩的話,感動不已。
而那些年幼的小患者,更習慣了王增濤的動作:查房時摸摸他們的頭,拉拉他們的手,掖掖他們的被子,臨走還要打個招呼。『人特好,一說話就帶著微笑,一點也不像別人說的大醫生大架子,就像自己的親人,出乎我的意料。』來自山東濟寧的小患者張琳(化名)說。
王增濤的手機號、QQ號向所有患者開放。記者看到,他加了『折翼天使』、『為孩子橕起同一片藍天』、『手外傷患者之家』等QQ群,定期交流。在他的QQ好友中,患者有294人。他還自費創辦了中華手外科網,成為醫生切磋、醫患交流的互動平臺,為此他每年要貼補七八萬元。
山東棗莊患者馬旭林是在當地做無名指手術失敗後通過熟人找到王增濤的。『後來纔發現,找熟人純屬多餘。他對待每個患者都溫和熱情。他的微笑,不是職業的微笑,是發自內心的真誠的微笑。我親眼見到,他對待農民患者,就像對待親人。』
為了與出院的患者更好地溝通,王增濤還與幾家電子科技公司共同設計開發了一套軟件系統——『醫患通』。通過這個系統,醫生將一些醫囑以短信的形式發給病人;病人也可以隨時通過『醫患通』向醫生提問。
在『醫患通』的發信箱裡,記者讀到這樣的醫囑短信:『你的手剛剛做完手術,請注意不要沾水,防止傷口感染。』『一個月後拔鋼針,術後一個月再下床、負重活動。』『您今天該拆線了。』『聽聽音樂是你最好的選擇,睡個好覺也許更有利於傷口的恢復!』……
『小事靠智,大事靠德』
在王增濤小的時候,6歲的姐姐得了脊髓炎,晚上發高燒,一只胳膊又紅又腫。母親就去公社醫院請醫生。王增濤一輩子都忘不了黑漆漆夜幕下母親那孤單的身影。哪知醫生不來,還冷漠地說發燒沒什麼可怕的。後來為治姐姐的病,從公社到縣裡再到青島,家人費盡周折。幼小的他從姐姐的求醫經歷中過早地感受了人間冷暖。
有了這樣的經歷,就不難理解他高考時為何報考了醫學院。直到他上大學三年級,家裡纔還清了為給姐姐治病借的1500元錢。這1500元,一家人省吃儉用,還了近10年!
王增濤有個行醫原則:『盡一切可能減輕患者負擔,盡一切可能為患者提供方便。』傷了手的患者大多是收入不高的普通勞動者,王增濤想辦法讓患者少花錢。患者馬旭林深有感觸地說:『在這裡,有便宜藥就不用貴的藥;在手術室裡,護士會陪著你聊天,緩解病人的緊張情緒,不讓你有無助、任人宰割的感覺。』
患者張先生在這裡治好胳膊後要捐10萬元給王增濤的實驗室,被拒絕了。王增濤建議張先生用這筆錢成立愛心基金,幫助更多的困難病人。手足外科近30名醫生每人捐出1000元,護士自願捐出1萬多元,王增濤的研究生每人捐了200元。『手足情深愛心基金』設立以來,已資助過10多名患者,至今不斷有病愈患者和社會愛心人士捐錢。『很多人都想做善事,心裡都有一根善弦,你把它彈一下,它就會響一聲附和。』王增濤說。
行醫多年,先後拒收過多少患者的紅包,王增濤記不清了。『要是收患者一分錢,我心裡就會更難受,也違背自己的信仰。多少年來,內心仿佛有個聲音告訴我,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小事靠智,大事靠德。』這是王增濤的信條。手足外科是醫院中最辛苦、收入低的專業,王增濤從來沒有叫過苦和累,『每治好一個病人,等於給一個家庭送去了希望和溫暖。』王增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