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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網3月26日電據英國《華聞周刊》報道,發行過音樂專輯,足跡踏遍三大洲,跨越三種不同專業的領域,現集中阮、柳琴演奏家、假聲男高音歌唱家於一身,這個充滿豐富人生經歷的人就是旅英華裔音樂家莊承穎。
目前正在為3月的兩場『世界魯特琴緣』音樂會進行緊張排練的莊承穎希望以飽滿的狀態帶給觀眾最動聽的古樂之美,他希望在演奏現場用美妙的音樂帶領聽眾重游文成公主、玄奘法師的生命歷程。
當今著名德國鋼琴家和指揮家克裡斯托弗·埃申巴赫說過:『音樂實現了人自身,不僅是創造音樂的人,還有傾聽音樂的人。這是音樂的最高境界。它使人相信,來自音樂極樂,能使人完善自己。』在莊承穎人生音樂之旅中,以其對古典樂曲和中國民族樂器的熱忱和癡迷,用自身見證了音樂真諦的至高境界。
未出娘胎便受音樂的熏陶
『開玩笑講,可能沒出生前我就開始聽西方古典音樂了,到了十幾歲就聽煩了吧!』記者從莊承穎半開玩笑的言語中清楚地知道他早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就已經受到古典音樂的熏陶了。莊承穎出生在臺灣臺北一個普通的家庭裡,由於他父親是一位西方古典音樂的愛好者和發燒友,所以在莊承穎的母親懷孕的時候,就用西方古典音樂來進行胎教。出生後的莊承穎更是在耳濡目染的音樂氛圍中長大,自然而然對音樂產生了一種難以割捨的感情。
其實,莊承穎真正開始接觸音樂的正規學習是在學齡前參加臺北80年代流行的雅馬哈(YAMAHA)電子鋼琴大班,當時就是把它當作課餘活動的一種樂趣。後來他上了初中,因為當時的昇學壓力迫使莊承穎放棄鋼琴的學習,但是他始終與音樂有著難以割捨的緣分,雖然放棄學習鋼琴,但他卻被中國古典樂器特殊的音色和獨特的美感所吸引,繼而開始參加學校的國樂團。很幸運地,得到允許並且考入國樂團,由於沒有從小的中國器樂訓練,受指導老師分配到彈撥樂中的低音樂器大阮咸。當時阮咸在國樂團中的地位很低,停留在1930年建制的現代民樂團將阮咸視為彈奏西方簡單和弦伴奏樂器的觀念。但是因為我在小學時有樂隊指揮和西方鋼琴樂理的基礎,因此國中時就一直被老師指派為樂團的學生指揮。』
莊承穎在讀高中時也到處參加學校社團活動,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這是學生們訓練自己組織能力的試練場』。由於莊承穎具有同時駕馭國樂樂器演奏和合奏的能力,自然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樂團的指揮,且擔任彈撥樂教學和柳琴協奏曲的獨奏等工作。
對於自己在音樂道路上的啟蒙階段,莊承穎對父親的感謝之情易於難表,他坦誠地說道:『我不可否認的是,家父從小到大在家中放的西方古典音樂錄音,讓我在聲音現象上聽遍了世界著名音樂家對於音樂的偉大詮釋。』
身跨不同領域的藝術審美師
莊承穎對音樂的熱愛不容置疑,可就在遠赴美國求學時,迫於考慮就業前途等問題,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個在當時看來比音樂更有發展前景的景觀建築專業,而後在美國費城和臺北擔任了景觀建築師和城市及區域規劃師。
在建築、園藝設計,城市規劃和音樂不同領域都有涉足的莊承穎,對美有著自己獨特的理解力和鑒賞力。莊承穎把自身對景觀建築和設計等方面的專業素養知識充分運用到對古典音樂的演繹上,完美地融合了各種不同形式美的元素。
他說:『建築和景觀有其實用性和視覺性,音樂則較形而上。但是三者都是人類文化的產物,在實用性和藝術性之間,在不同的歷史、文化狀態下可以有不同的比重。而「形而上」的音樂在人類社會中,依狀態不同也可以是很生活化的,如儀式音樂;或是很商業性的。在專業化的過程中,各門藝術看似很獨立發展,實際上則是互相影響的。在實用性上,其實是景觀建築訓練過程中的技能幫助了獨立音樂家在自我藝術經濟管理上的經營。在美學上確實起了很好的對照效果,在藝術史上也比較容易去理解特定音樂風格產生的社會背景,同時以景觀和建築的視覺元素和音樂的元素去揣摩一個特定的歷史情境。然後再去對照自身的背景與這一個音樂形態之間的關系在現代能夠產生的意義和交流。這樣深層的比對與映照,在音樂經營上不一定能產生經濟效益,但是我覺得自己在藝術文化的探險上因為有這樣的能力而受益良多。』
莊承穎於2005年來到英國攻讀聲樂專業並於2007年順利獲得聲樂學碩士學位,對於為何放棄可觀的景觀建築師職業轉而來到英國做一名求學者,莊承穎說:『我對於景觀規劃和設計是有非常高的熱愛,但是在繁瑣的事務所工作和對音樂的憧憬之間的權衡,我在2005年選擇辭去工作來英國攻讀聲樂研究專業。』
穿梭於中西古典音樂的使者
在對古典音樂道路探索的過程中,中國民族彈撥樂器是承載莊承穎音樂夢想的傳聲筒。阮咸、柳琴和假聲男高音是三種不同的音樂傳達載體,且阮咸和柳琴這兩種特色的中國樂器與西方古典音樂看似難以融合。然而莊承穎憑借自身對中國民族樂器以及西方古典音樂和文化的癡愛,靈敏地找到了一個契合點巧妙地把二種音樂元素互通。莊承穎侃侃而談道:『在尋找自己定位的過程中,也很驚訝的發覺其實文化融合的魅力是可以在整合自身多文化的背景下產生的。因此我在彈奏中阮、柳琴和演唱聲樂上,會因表演藝術制作形態的不同,轉換中西樂不同的表現方式。如中阮可以模仿古琴的吟揉或吉他的和聲,柳琴可以模仿曼陀林的長輪或琵琶的吟揉,假聲男高音可以用英、法、德、意、拉丁文的發音演唱文藝賦予到現代的曲目,演唱中文時改變音色可以模仿東方傳統戲劇或民族歌謠等。彈唱的組合可以一人奏唱16世紀英國魯特琴歌,韓德爾早期歌劇和中國民歌等等。』
雖說莊承穎在中西方古典音樂之間游刃有餘地行走,可是畢竟中西方文化背景不盡相同,在與外國音樂家和交響樂團合作的過程中也難免會遇到些不愉快的地方。如有些時候因在音樂呈現方式上無法達成一致而造成誤解。但是有時意外的驚喜就是在這種碰撞中產生的。『其實與經驗豐富的音樂家合作,所有音樂上的問題都可以理性地溝通並作音樂文化的比較,通常都很順利地解決音樂上的問題。』莊承穎說。
在用中國古典樂器演奏經典樂曲的時候,為了能讓國際聽眾認識中國音樂精致化的一面,莊承穎添加了很多西方和聲的元素:『我在作演時,會重新檢討這些古典樂曲的結構,配上更有效果的和聲或彈撥樂的特別技法來增強樂曲的層次表現。但是在旋律線的詮釋上則強調中國音樂的特有表現力。』(李佳南)
(來源:中國新聞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