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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蒙面、戴手套、劫財、殺人、放火……昨日,荊州市公安縣警方向媒體通報:2003年9月至2012年3月在鄂湘兩省交界地瘋狂作案數起,殺死9人,重傷3人,搶劫手機、現金等財物共計3萬餘元的犯罪嫌疑人袁丹平落網。
湖南澧縣夫婦雨夜遇害
今年3月23日,有條黑影像幽靈一樣,騎著自行車游蕩在陰雨綿綿的湖南省澧縣如東鄉街頭。
晚8時許,黑影來到如東鄉楓林村14組村民胡某夫婦住房附近潛伏。胡某夫婦近幾年從事棉花等農產品收購,雖然辛苦但生意還不錯。
次日凌晨1時許,胡某夫婦房內傳來鼾聲。黑影熟練地從隨身攜帶的包裡取出黑色“狗鑽洞”帽子戴在頭上,只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隨後,他又取出手套戴上,操起作案工具翻窗進入室內。
房中的女主人被驚醒,黑影用隨身攜帶的粗木棍將二人擊打致死,在房內盜取現金4000餘元和手機一部,然後把廚房的液化氣壇和蜂窩煤爐搬到室內,企圖焚屍破壞現場……
這個黑影就是袁丹平。
作完案,袁丹平騎自行車回到了60多公裡以外的家:湖北省公安縣章莊鋪鎮高橋村4組14號。
回到家中,稍微調整自己較為緊張的情緒後,袁丹平從殺人惡魔立即轉換為一名稱職的父親——這幾年,妻子一直在廣東打工,袁丹平在家操持著家務,包括照顧女兒的學習和衣食住行。換了身乾衣服已是凌晨6點多,袁丹平來到廚房,為正在上高中的女兒准備早餐,然後送女兒上學。
“怎麼看也不像個殺人犯”
昨日,記者來到袁丹平家門口時,不少村民都聚集在此,議論紛紛。他家的房子是一棟二層樓房,在平房居多的當地顯得鶴立雞群,而且還安裝了一臺空調。
這棟漂亮的樓房已被警方貼上了封條。
一位鄰居說:沒事做的時候,袁丹平就愛和老媽子(老婆婆)們打打麻將,如果輸個20多塊,袁丹平就堅決不打了,回家做事。
一位婦女說:袁丹平一年到頭穿的總是那幾件舊衣服,很簡朴,言語也不多,看上去很憨厚,怎麼看他也不像是個殺人犯。
不僅鄰居說袁丹平不像殺人犯,就連死者汪長能的姐姐汪長義也說真沒想到會是袁丹平。
2004年,2月23日,在公安縣鄭公渡集鎮做毛線生意的婦女汪長能被人殺死、焚屍,兩天後纔被發現。當時警方發出5萬元懸賞令。案發次日袁丹平居然出現在警方查勘現場看熱鬧,他還打趣地跟別人開玩笑說:“你就報警說是我殺的,還可以得到5萬元獎金。”當時,誰也沒有想到他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汪長能的姐姐汪長義對記者說:他(袁丹平)看上去那麼老實、憨厚,我真沒有想到是他。
劫殺的都是熟人、“能人”
而恰恰就是這個“憨厚”的人,在9年內可以說是“殺人不眨眼”。除前述兩起案件外,他還犯下多起命案。
袁丹平作的第一起案件是在2003年9月19日,雨夜。公安縣鄭公渡集鎮蘇某夫婦被人殺死在家中並遭放火焚屍。
2005年1月11日,雨夜,鄭公渡集鎮附近雙星村村民何某夫婦被人殺死在家中,並遭放火焚屍。
案件驚動了公安部。省公安廳指派刑偵專家指揮破案。苦於線索太少,偵破工作處於僵局,但專案組一直未撤。誰知,4年過後,幽靈再現。
2009年12月,公安縣孟家溪星火原種場、南平鎮楊家村又相繼發生兩起入室搶劫案,致2人重傷、2人輕微傷。
2011年10月的一個雨夜,公安縣甘家廠鄉東昇村村民甘某被人殺死在家中,其妻受重傷。
經審訊,袁丹平對以上案件供認不諱。而且其作案動機很明確:劫財。警方統計,袁丹平總共劫的現金、手機等財物總值僅3萬餘元。
袁丹平所劫殺的人,大多與他認識,是鄂湘交界一帶的“能人”,大多從事棉花等農副產品收購,賺了些錢。袁丹平在這些人手下打過短工,而且知道這些老板們的資金動向。
袁丹平作案時通常都選擇在雨天的凌晨,公路沿線的民房,采取破窗的方法入室搶劫,若遇被害人反抗就將其殺害,並且放火焚燒作案現場。讓袁丹平露出狐狸尾巴的,正是今年3月23日發生在湖南澧縣的那起案件。
在那個雨夜,袁丹平殺死胡某夫婦後,還用死者的電話打了個110報警。昨日,記者通過相關渠道,聽到了這段報警電話的錄音——
袁:是110嗎?我要報警。
接警員:你是誰?
袁:我是老胡。我一對姓胡的夫妻被殺了,就這個時候。
接警員:你現在哪裡?
袁:如東鄉南林村(音)。
接警員:你到底在哪裡?如東鄉沒有南林村。
袁:南林村啦,快點,快點,快點,麻煩了。
……
警方正是根據這段電話,認定報警人是湖北公安縣口音。最後,警方根據此前袁丹平的疑點,再比對報警錄音,鎖定了袁丹平。
4月5日,袁丹平在高橋村一家茶館“斗地主”,公安縣刑警大隊長劉兵衝了進去,輕松將袁丹平擒獲。當時,袁丹平還非常平靜地對民警說: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為什麼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