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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論衡
之公民問政
□王傳濤
近日,溫州市委市政府下發《關於溫州市市級機關公務用車制度改革的實施意見》(下簡稱《意見》),溫州公車改革正式啟動。溫州市將按照『近程貨幣化,遠程市場化』要求,拍賣處置除省管領導乾部用車、執法執勤用車以外的所有公務車輛。根據《意見》須保留的300餘輛外,須拍賣處置的共約1400輛。改革將根據職級實行限額貨幣補貼,補貼標准分為7檔,其中最高平均獲補貼2800元/月,最低平均獲補貼400元/月。
公車改革一直都是公眾熱議焦點。公車改革的每一步也大都能激起強烈的民意反彈。溫州市的公車改革,同樣也面臨著這樣的命運,有贊成者,有質疑者。
從輿論的反應看,溫州公車改革至少有四大詬病:其一,有變相發福利的嫌疑,最高平均每月2800元的補貼,可以直逼許多人的薪水了;其二,交通補貼按行政級別發放未必合理,出門辦事的多為一般科員,而一般科員的車補只有400元;其三,就效果而言,車輪上的腐敗未必就能根除,許多單位可能通過瞞報、打擦邊球的方式繼續保留部分領導專用車;其四,在監督與保障層面,如何保證各單位不再用自家的『小金庫』和『私房錢』購置新車?如何保證公車數量不再增加?
以上質疑都不無道理。但是,我們還是不妨給溫州公車改革一些鼓勵的掌聲。原因在於,放眼全國公車改革的現狀,無論是花巨資裝GPS,還是脫去『O』字車牌馬夾,還是政府官員到了所謂的『無車日』秀上一秀,抑或是每個部門派發一輛『公務自行車』然後眼看著生鏽,都沒有達到群眾期待的治理效果。溫州公車改革,真刀真槍地拿1400輛公務用車開了刀———做到這一點的,在全國沒有幾個城市。
人人都希望來一場完美無缺的公車改革,但是,只要是改革就會有阻力。以車補的形式發放下來,雖然有『公權自肥』的嫌疑,但是這對於平抑改革的阻力、贏得絕大多數利益既得者的支持而言,其利遠遠大於弊。明明白白的權力自肥從來都不可怕,無論是正局級車補2800元,還是一般科員的400元,這都不是大問題。車輪滾滾帶來的腐敗問題,遠甚於這些『陽光下的福利』。
有機構測算出我國每年在公車上的花費大約為2000億元,這個數額是巨大的,像按回車一樣讓2000億歸零,顯然不現實。而杭州公車改革的效果也非常顯著———杭州兩年節約公務交通費用總計3442萬元。可以肯定,讓公車改革先『改』起來,比原地踏步和裝腔作勢更重要。
對於公車改革而言,讓官員擺脫『官轎』意識,是第一位的。記得在第一次工業革命期間,英國貴族不願坐火車,原因是因為先前具有的『官轎』意識讓他們很難和老百姓坐在一節車廂之內。我們的一些官員的這種感覺與英國那些貴族豈無相似之處?今天,我們的公車改革,就應該破除『官轎』的特權意識。溫州將大部分公務車拍賣了,在客觀上將讓許多官員不得不走出公車,離開特權。至於將來他們是打的,還是開私家車,那都與特權沒有太多關系了。溫州的這項公車改革之舉,雖不完美,但進步之處也是非常明顯的,不妨給一些掌聲。
王傳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