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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波辭世十五年之際,我想談談王小波的意義。起因是有記者提出一個問題:爲什麼主流文學界一直對王小波不予置評。他們採訪到的一些官方評論家甚至說:王小波是誰?我沒讀過。一個客觀事實是:儘管王小波在全國的大學生中間已經是偶像級人物,但是他並不是作協會員……官方的文學史裏也沒有他的名字……
我覺得這個奇特現狀的原因在於,按照中國當代文學的評價體系,王小波的確沒地方放,無法置評,因爲他從經歷到作品都遊離在這個體系之外。所謂經歷是指他既非文學系的學生,也非作協會員,只是一個自由的寫作者;所謂作品的遊離是指,他的寫作目的和他的作品都遠離既存評價體系,因此使得體系內的評論家無從評判,只能沉默。
王小波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曾說過:我要試着創造出一點美。這就是他的文學的全部目的。而官方文學的目的卻不在於此,它有太多美感之外的功能。
……
儘管官方評價一直保持沉默,讀者和認真的寫作者卻不是這樣。前者從十五年來各種版本的王小波作品選本層出不窮,盜版書也狂賣不止,可以得到證明;後者有馮唐的文章爲證:他從王小波的文學發現:原來小說可以這樣寫。他稱王小波是現代漢語文學一個“好得不得了的開始”,所謂“開始”是一個極爲嚴重的判斷:在“開始”之前是一片虛無……(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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