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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當心啊,別掉進西湖裏去了!”看到記者們個個低頭欣賞火藥畫《西湖》,蔡國強突然蹦出一句提醒,大家這才“穿越”回來。
3天前,蔡國強剛剛在西湖湖心完成了火藥絲綢畫《西湖》,昨天,這幅360度的全景鉅作,就把浙江美術館的6號展廳層層“包圍”了。前來參加個展《春》發佈會的記者們,也提前跟着蔡國強領略了一遍“湖光山色”。
與其說你站在一個展廳內,還不如說,你正置身於真實的煙雨西湖中。
展廳門口,垂直而下的絲綢,像門簾似的,隔離着展廳和人羣,記者用手撩開絲綢的一瞬間,彷彿已經站在了西湖的湖心處。眼前,一層絲綢呈環形沿着展廳四壁展開,火藥產生的“燒痕”,勾勒出沿湖的山、霧、塔。有意思的是,絲綢外面還罩着一層薄紗,煙雨迷濛,這正是蔡國強所要達到的“迷茫”效果。
“開始在西湖上做作品時,我以爲會很平靜。沒想到,這裏有風,有雨,還有霧,一切都顯得不那麼確定。霧來的時候,山後面的層次就很少,一會兒陽光出來了,我又只能把層次再體現出來。所以後來我覺得,不要太在意細節。橋和塔看不清楚,那是因爲霧和風,就讓它吹吧,就隨風去吧,如果太過在意‘形似’,你會覺得自己一直在跟大自然鬥。”蔡國強說。
除了四壁的“風景”,更爲曼妙之處,是記者的腳下。
作品的另一層絲綢,在地面平鋪開來,白紗之上,點點滴滴,彎彎曲曲,那是西湖水中的倒影。記者站在由木板拼成的環形步道上,彷彿站在了西湖邊的步行街,一汪池水,如夢如幻。
以往,蔡國強都會選擇麻紙材料與火藥“碰撞”,這一回,杭州的絲綢,給了他新的爆破靈感。他睡在絲綢上冥想,看山,看塔,聞着水汽,“感覺很舒服。”
“杭州的紙張不有名,但絲綢很有名氣,它能讓我感受到機體的溫度。本來,火藥是暴烈的,但如果在絲綢上處理得好,就會比較性感。這種柔軟、彈性,不可能用其他東西來表現。”火藥一剎那的爆破力,讓這個自稱膽小的男人,有了理直氣壯的勇氣,“這有點像做愛的感覺,磨磨蹭蹭的調情、試探,最後有了高潮的釋放,人們會被感動。生命的本來面目,其實就是這樣的。”
從今天開始至6月3日,包括《西湖》、《觀潮圖》在內的23件作品,將成爲蔡國強個展《春》的主力軍,在浙江美術館展出。雷電、霧氣、山巒、西湖、潮水、“小百花”……展館裏,杭州的春夏秋冬、詩情畫意,將在火藥和絲綢的交匯下,幻化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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