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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浩曾反覆提及,《黃金大劫案》是一部關於成長的電影,是片子裏那個叫小東北的混混的成長、也是他自己的成長,他把“瘋狂”時代劃入青春期,而一個成年人,需要多想想責任、多講講道理,這就是《黃金大劫案》的追求。雖然觀衆們衆說紛紜,但不難看出的是,甯浩告別了過去戲耍和惡作劇式的“瘋狂”,開始在爆笑熱鬧的商業外衣之下,試圖探討一些嚴肅的人生命題。 ——編者
□葉小凱
距離《瘋狂的賽車》到現在已經三年多觀衆們都沒有在大銀幕上看到甯浩的作品了,所以當《黃金大劫案》要公映時,媒體和影迷們應該也快瘋狂起來了。《黃金大劫案》並沒有延續“瘋狂”,也許是從《無人區》開始,甯浩就已經對“瘋狂”膩味了。但在看過影片後,我覺得甯浩依舊挺“瘋狂”,只是這次他瘋狂得非常節制,甚至有些時候太過正經。
如果影片非要叫《瘋狂的劫案》其實也未嘗不可,僞滿洲國的影后帶着一個劇組居然全是救國會,就這樣一羣人要去搶劫日本人用以購買軍火的八噸黃金,這本來就是一件挺瘋狂的事情,而作爲男主角的街頭二流子小東北這個人物從內心的完善到人格成長的過程所做的許多事情其實多少也都顯得有些瘋狂。而甯浩延續他電影慣用的方言特色,將故事的發生地鎖定在東北,於是東北小人物的插科打諢耍嘴皮子成了將觀衆逗樂的笑點。所以有觀衆說《黃金大劫案》有某些感覺很像趙本山的《鄉村愛情》,這其實是對甯浩成功抓住了東北人特性的一種肯定。
當然,無論出於什麼角度考慮,影片名中也不能再有“瘋狂”兩字,但一個導演已經被觀衆認可並且自己也輕車熟路的一些手法肯定不是那麼容易被摒棄,所以有人說有些導演一輩子拍的都是一部電影,就是因爲這導演太過強烈的個人風格早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他的每部電影中。
《瘋狂的石頭》裏面是小人物陰差陽錯成了烏龍英雄,《瘋狂的賽車》開始有些反英雄的色彩,遲遲未能公映的《無人區》則是徹底的英雄無用,而到了《黃金大劫案》卻講述了一個小人物成長爲英雄的故事。並且一反之前作品,將多線式敘事變爲單線式,衆多的人物在“瘋狂”的打鬧背後還要一本正經地表述出“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兒女情長先放一旁”的論調,並且在影片的最後將之昇華,男主角終於從街頭小混混成長覺醒併成爲一個抗日英雄與地下黨,其實這是一個從無奈到被迫最後才自願的過程,而這個過程是建立在太多人死亡的基礎之上。電影傳達的這種從喜到悲的情緒,讓人物從輕浮走向穩重,由愛自己變得愛國家,也像是甯浩本身的成長與妥協。
《黃金大劫案》的製作經費與演員陣容都高了大了,場面特效也得到升級,一方面是玩得更大,一方面卻又更謹慎。《黃金大劫案》是甯浩結束自己青春期的叛逆,轉而期待得到長輩們的認同的作品,看起來是要給所有人一個體面的交待,卻偏偏失去了那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無畏之心,但不可否認《黃金大劫案》依舊是現階段最讓人興奮的國產電影。
像影片中那朵用叉子擰成的鋼花最後變成了真的玫瑰,這是甯浩的浪漫,其實也是觀衆們對甯浩更高的期許,以柔克剛肆意瘋狂下去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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