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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的5月,陽光溫熱,歲月靜好。我站在北川新城最熱鬧的巴拿恰商業街上,看着鮮豔的旗幟隨風飄動,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一派欣欣向榮,朝氣蓬勃。此情此景,讓我不得不感嘆生命的頑強與偉大。
一陣微風拂過,我的眼中卻已不知不覺地噙滿淚水,3年前那個雨幕中的廢墟又彷彿再次浮現在我的眼前。2008年8月29日,汶川地震百日祭。我與家人一起冒着連綿陰雨,來到北川縣城:泥漿裹挾着山石覆蓋了大街小巷;馬路上的裂縫猶如魔鬼的利齒,令人不寒而慄;冒着白煙的燭火和紙錢,無數的水果和鮮花,是爲誰而祭奠,已然分不清——每個角落都充斥着悲傷,每個人的內心都無比淒涼。
然而,全民族的守望相助,黨和政府的強大支持,爲廢墟中迷茫的人們點燃了希望之火。不久,無數因災難而無家可歸的北川人在安昌河畔找到新家。北川的重建始終牽動着我的心。此後的3年間,我又兩次前往這座城市,每一次都有新的感受。
2011年5月10日,最後一次來到北川,是在新城竣工以後。一路上,難以抑制的複雜心情彷彿凝結了空氣一般,一車人都默默無言。終於,我們來到了地處永昌鎮與安昌鎮之間的北川新城——幢幢新樓鱗次櫛比,頗具現代感,整齊的路面一直延伸至縣城。學校、醫院、廠礦、商業街、公園、居住區,若非親身經歷,當真難以將這樣一座頗具氣勢的城邑與沉睡於百里之外的北川舊址聯繫起來。
信步走入北川新縣城的標誌性建築巴拿恰商業街,古樸的建築,高聳的碉樓,寬寬的青石板路,濃厚的民族特色使人流連忘返。商業街口便是禹王橋,隆重的開城儀式便是在此橋上舉行的。儘管北川舊城的大禹故里已經被掩埋於黃土之下,但是新橋完整地承襲了深厚的文化底蘊,盡顯恢弘氣勢。中華民族用堅毅、團結和智慧,還給倖存者一個嶄新的家園,讓他們重拾信心,帶着對逝去親人的懷念,共同建設新北川。
如今,儘管身在江蘇,但北川早已成爲我內心深處的不捨與牽掛。3年來,關於北川的一點一滴,都會成爲我關注的焦點,觸動着我心靈的最深處。每逢春節前夕,我都會從媒體的追蹤報道中關注日新月異的北川新縣城。在北川人的笑臉上,我能感覺到守望相助的幸福,攜手扶持的感動。我無數次虔誠地祈禱:但願時間是療傷的靈藥,讓他們能夠忘卻悲痛的過去,追求幸福的未來。
(江蘇省蘇州市金閶區檢察院曾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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