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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母親和將來要做母親的女性,無疑在育兒的過程中要扮演許多重要的角色,營養師、醫師、教師……雖然角色衆多,但最重要的一個角色就是:故事媽媽。故事媽媽不僅是講故事,還要在講故事的行爲之中包含着衆多的意義和價值。且不說語言的訓練,也不說孩子認識這個世界是從故事開始的,單說培養孩子想象力這一條,就足見“故事媽媽”角色的重要性了。如此一看,媽媽們對故事(專指童話故事)的理解和認識,就顯得異乎尋常的重要了。但我非常沮喪地發現,有不少故事媽媽的想象力是非常匱乏的。
第一次發現這個現象,是在一個省城的某大學的幼兒園。我應邀和這所大學幼兒園的老師們進行交流。我帶了一本我個人的童話書《老蜘蛛的一百張牀》。這本書曾經榮獲過陳伯吹兒童文學獎,每一篇童話後面還有導讀。我講了其中的幾個故事,然後提問老師們對這些童話的認識和理解。我非常好奇,這些專業的“故事媽媽”是如何給孩子們講故事的,是如何認識和理解童話故事的。結果,卻令我大失所望!大多數人在艱難地思考,少數人的回答則令我啼笑皆非。園長大窘。我真想說:你們仔細看看書吧,這書後面有導讀。
第二次發現這個現象,是我主編了一套幼兒睡前故事書,我動用了幾乎上百個媽媽的力量,讓她們寫導讀。結果吃驚地發現,有的媽媽膽怯,怕寫不好,知難而退;有的媽媽緊張不安,思路不清。比如,一篇很知名的幼兒童話,甚至是獲過中國兒童文學獎的名篇,媽媽們卻問我:“安老師,我不明白這個童話在講什麼。”至此,我有些懂了,媽媽們對幼兒童話的認識和理解,基本上是基於成人的閱讀經驗和人生經驗。她們是按照規範式教育的思維模式來解讀童話的,她們吃不準童話的主題,或者說抓不住童話的主題思想,就無法給孩子傳達,更無法解答這些帶着“十萬個爲什麼”的孩子的提問。
準確地說,一篇幼兒童話,文學性、教育性、娛樂性這三個特徵非常明顯。對文學性的認識和理解,是需要一定的文學積累和文學閱讀上的素養的。而做到這一點,其實也不難,多瞭解一些幼兒童話的特徵以及寫作特點,差不多就可以了。媽媽們把握比較精準的,就是教育性的童話了,童話中只要包含着生活的常識,倫理的常識,媽媽們總能準確地傳達出來。而娛樂性的童話,媽媽們就有點吃不準了。但娛樂性的童話正是滿足孩子心理以及情緒上的需求的,它對孩子的性格培養大有益處。也就是說,有些童話,是不能僅從教育的角度切入的,不能單純地用主題思想進行分析和歸納的。
更重要的是,我以爲媽媽們對幼兒童話的理解和認識,是非常需要想象力的。如果沒有想象力的依託,媽媽們對童話的理解很容易陷進規範式教育的模式中去。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對孩子想象力的培養,有時候是比其他方面的教育更重要。因爲,想象力是創造力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元素。那些幼兒童話——尤其是娛樂性較強的童話,教育性和主題不是那麼明顯,卻極具想象力,在培養孩子們想象力方面具有強大的威力。
如果說,保護好孩子的想象力是一個母親的天職,培養孩子的想象力是一個母親的使命,那麼,做媽媽的就要努力讓自己的想象力飛揚起來。無論一個母親多麼稱職,和孩子相處如何融洽,但要走進孩子的想象力的世界裏和孩子一起飛翔,那是需要母親出示一張想象力的通行證的。除此之外,別無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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