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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薩克·阿西莫夫
老牌劇集《螢火蟲》中的寧靜號貨運飛船
卡爾·薩根
《2001太空漫游》中的空間站設計
Raeka編譯
艾薩克·阿西莫夫是當代美國最著名的科普作家,也是20世紀最頂尖的科幻小說家之一。天文學家卡爾·薩根曾是美國康奈爾大學行星研究中心主任,被稱為『大眾天文學家』和『公眾科學家』。他們有個共識,認為把科幻小說當成一種科學教育是非常有效的。他們指出,科幻小說等作品作為科學的引入物,常常能讓讀者愛上科學,並在今後跟科學之間的交往中,發現科學其實比科幻小說更神奇!
而早在上世紀初,魯迅先生也曾經在《月界旅行·辨言》中,指出了科幻作品用於科學教育的重要價值和好處。近年來,為了更好地推廣科幻教學,北京師范大學教育學部成立了科幻與創意教育研究中心,並逐漸開始跟全國各地大中小學建立聯系,力圖在更廣大的范圍內推進科幻教學。
事實上,科幻小說的確已描繪出一個完整的未來世界。至於這個世界是否就是我們的後代們將會面臨的那個世界,當然還有待時間去證明。不過本文邀請的六位來自不同科技領域的科學家,他們對這些科幻小說中描寫的未來世界的看法,或許有助於我們分辨那些科幻電影中哪些是『科學』,哪些是『幻想』。
有趣的是,面對這樣的問題,一些科學家竟表現得非常茫然。其中哈佛大學演化心理學教授史蒂芬·平克甚至表示:『我從來不看科幻小說。』
羅納德·阿爾金
(佐治亞理工學院移動機器人實驗室主任):
大多數科幻小說中,對機器人的現實主義描寫相當枯燥乏味,因此關於其精確性也沒什麼值得說的。我認為所謂的『正子腦』(即科幻作家阿西莫夫在『機器人系列』中發明的一種機器人大腦)或者那些機器人橫衝直撞毀滅一切的場景,都只是科幻作者的『假想』。科學研究會議中,哪有那麼多有趣、刺激的東西?事實上,看多了真實的研究會議中所拍攝的機器人視頻,想要保持頭腦清醒、不睡著都是很難的……
但不管怎麼說,我所接觸到的科幻小說中,還是有兩個點子比較靠譜。一是《2001太空漫游》中的機器人『哈爾9000』,拋開它瘋了之後的一段小插曲,這是一個可提供家居服務的機器人系統。最近研究議程中的人機交互實驗,工作計劃、指令和控制都明確顯示,這一智能系統是可以實現的;二是電影《絕密飛行》中的『EDI』———無人戰機的AI駕駛員,可能在多年後,它便會作為美國國防部產品出現。在我看來,EDI同樣符合空軍無人機的工作程序。當然,它不會出現那些小說和電影中常見的機器人失去控制的情況。
描寫反烏托邦的機器人的其他一些作品———盡管缺乏可行性,但可讀性也很高。包括布萊恩·赫伯特和凱文·安德森的《沙丘前傳三部曲》中描述的『巴特蘭聖戰』,以及安德森《七恆星史詩》系列中邪惡的Klikiss機器人。
特裡·約翰遜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生物工程師):
我認為在彼得·沃茨的小說《盲視》中,看到吸血鬼被重新定義為一個已絕跡的人類亞種,這個主意很不錯。人類基因組決定了吸血鬼基因組是什麼樣的。因此應該是可以通過遺傳工程技術復活這一亞種的。
就合成生物學而言,我比較支持大衛·布林和格裡高利·本福德在《彗星之心》中描述的cyanutes細菌。這種經改造的細菌能保護機組成員免受哈雷彗星上高濃度氰化氫的危害。書中寫道,它們『必須在自我控制范圍內繁殖,對人類免疫系統無害,對pH值敏感』,這都是合成生物學未來在醫療應用方面可能實現的目標。
大衛·巴拉什
(華盛頓大學演化心理學家):
如果要我指出一部直接使用了演化心理學理論的科幻作品,或者是一部巧妙融入了演化心理學世界觀的作品,或者哪些小說涉及了『造成特定行為傾向的選擇育種』這一概念,我想可以在此列出:《沙丘》以及在那之前出版的《美麗新世界》。
但這並不是說以上兩部作品中提到的基因決定論是准確的。盡管演化心理學的確是認為基因影響行為,但書中的描寫更像是對演化心理學的誤用,對並不了解這一學科本身的讀者而言,這種描述可能會加深他們對此的恐懼。
另一個例子是瑪格麗特·阿特伍德的《使女的故事》,作者顯然也對『社會生物學』一詞有錯誤理解。書中設想的一種檢測兩性差異(區別於其他事物)的科學,對於差異本身其實有所限定和誇張。
約翰·霍克斯
(威斯康星大學古人類學家):
對我來說,最好的科幻作品是能夠准確地運用科學概念,即使最後的結局看上去非常不現實。
我最喜歡的一部科幻小說是西裡爾·科恩布魯斯的經典作品《蠢蛋進化論》,這是電影《蠢蛋進化論》的最初版,提出了當今社會選擇偏愛傻瓜(指:天纔越生越少,傻瓜越生越多)的基本觀點。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我們的確是可以預見未來是怎樣的了。書中提出的這個概念簡明易懂,結局卻出乎意料。
茱莉亞·R·格裡爾
(加州理工學院材料學家):
目前幾乎沒有任何此類作品對材料科學進行了正確的評判,很可能因為這是一個大多數人所不了解的領域。但納米技術是一個非常寬廣的領域,更難為其准確地下一個定義,更不能說哪一部科幻作品的描寫是恰當的。盡管如此,科幻小說或者電影、電視中,對納米科技的描述卻數不勝數———幾乎人人都用手機(手機中的微型處理器最有可能是納米設備)、電腦,還有各種生物醫學設備以及無線電通訊設備的使用———這種現象當然還是樂觀的。
戴夫·戈德堡
(德雷塞爾大學物理學家):
就時間旅行這一話題而言,拋開實際需要的設備和旅行本身,我一直認為《終結者》是我看過的最好的科幻作品。它有一個完全自洽的『時間環』。只是從約翰·康納的出身以及生存主義訓練,到卡爾·瑞斯得到莎拉·康納的照片,其中不存在『穿越說』中的『外祖父悖論』,卻有一個『信息悖論』。
《2001太空漫游》對一些實際問題的處理也很出色。譬如抵達另一行星所花費的真實時間,以及人造重力這一領域。如果你仔細看電影《阿凡達》中的一些細節,會發現前往潘多拉星球的旅程看起來也還不錯,片中提到了星際航行所花的時間,以及為什麼士兵需要呆在低溫艙裡,聽起來就像是我們在計劃一次去半人馬座阿爾法星的旅行。不過電影中那些神奇的樹和常溫超導礦石則遜色了一些。
連續劇在這方面的表現也比較靠譜。拿《螢火蟲》一劇來說,沒有曲率引擎,用來動力推動的就是普通火箭。但是這部作品在提到人造重力時,確實犯了一些普通的錯誤,當然那也有可能是拍攝需要。我還很喜歡其中所有行星都被設計成類地行星,放在同一個太陽系裡,這能解釋為什麼星際航行只需要幾天而不是好幾年甚至更長時間。還有一點是沒有說清楚的,就是為什麼外太空的恆星都如此巨大而明亮?《螢火蟲》的導演溫登和其他人似乎都沒有意識到宇宙空間———即使在我們的太陽系中———是多麼廣闊的。在太空中也沒那麼容易制造阻塞。舉個例子,太陽系中的小行星帶看上去應該是一片石頭亂飛的危險地帶,而實際上,毫不誇張地說,兩個較大的小行星之間的距離通常最少也有100萬英裡(約160萬公裡)。
科幻小說中,我一直偏愛阿西莫夫的『機器人系列』。雖然『正子腦』只是一個很拉風的詞而已,『機器人三定律』必須被植入到機器人的程序中這一說法也沒什麼意義,但總而言之,它是很棒的小說。
Rae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