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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自從與陸寬的東窗事發後,李露在教學上也徹底成了個不求上進的女人。最後她已乾脆就申請調進了圖書室,幹起了最不用腦的工作,從此也就在陸寬心目中越發定型了她的形象。
李露工作之餘倒是挺忙,什麼跳舞、合唱、爬山、瑜伽、美容、傳銷……發展了一大堆愛好。一箇中年女人無聊起來,難道就必然會如此瘋狂?
陸寬在牀上閉着眼,與李露婚後的種種吵鬧畫面一幕幕滑過眼前。離婚,比較被迫;再婚,更是被迫。然後兩人就合法的睡到了一起。然後,幾乎在婚牀上一同爬起來的第一天起,陸寬就發現,兩人間怎麼有這麼多的不協調啊。看清了現實之後,惹不起躲得起行不行呢?照舊沒戲。即便陸寬不惹李露,她依舊能隨時找到藉口來收拾你。
比如沒來由的就在那兒一個人嘮叨,說陸寬當初就是玩弄在自己——這還能理論清楚嗎?或者無論何時都可以提到學校的事,說當初明擺着就是董曼害的你,你居然變成縮頭烏龜了,半點還擊的打算都沒有,真是窩囊無能——但像這種沒證據的事,你可以懷疑,但沒法當真去追究吧?即便真想報復,也需要等機會對不對?
還隨便就可以扯到孟西娟身上,無緣無故的就會對陸寬來一句,“又去跟前妻敘舊情了吧?”當然,要是跟闖社會遭的罪比起來,陸寬在老婆跟前受的這點窩囊氣又完全算不上什麼了。自打跟李露結婚後,可以想象,陸寬在學校就開始渾身不自在。同事間的心情就不用去想了,甚至再見到學生,都似乎能感到孩子們臉上全都充滿了詭祕的壞笑。
剛好,他認識了一個老吳。這老吳是陸寬的同事馮敏的老公的朋友,主要經銷建材,曾找陸寬的一個在機關工作的同學幫忙辦了點事。後來就力邀陸寬加盟他的公司。原因——目前公司正面臨跨越式發展的良好契機,但而你陸老師這樣的人才,卻正是我公司所需要的,同時,相信公司也會給你提供一個全方位展示自己綜合能力的平臺……
陸寬聽得心動,就花一個多月時間辦好了辭職手續,興沖沖的來到了老吳的公司。卻想不到,成爲老吳的員工後,卻只是安排他做業務員。陸寬真是死活想不明白,不知哪兒出了問題。只好索性把心一橫,先幹着試試吧。反正既已離開了學校,那就混到哪步算哪步了。
跑業務的辛酸一言難盡。漸漸的,他也學會的談判、送禮、要款等種種正當和不正當的做法。
多少次,在顛簸的長途車上,陸寬都有種醉酒後的飄忽。這種感覺在小時嬉戲的河水中有過,在初戀的陶醉時有過,也在年青的時候放縱時有過。時光彷彿倒流,回到了許久以前,一個叫西娟的女孩風姿綽約,擺臀走來。但怎麼恍惚間,那擺動的腰臀變成了李露……唉,全是因爲這個李露,我陸寬就變成眼下這副德行了。然後就一念之差,混到了這個行當裏,簡直不是一般的有病啊。
後來,陸寬又跳槽做過製冷配件批發,研究過金屬期貨市場,參與過圍標,還管理過房地產公司,卻因爲違抗承包界的江湖規矩,被人敲斷了腿。
陸寬現在漸漸明白了,市場上忙活的這些人,累死累活的,賺的都只是些小錢,那種談笑間擺平了什麼人、征服了什麼特權所賺到的錢纔會是大錢。所以,如今要想賺大錢,就要跟有權勢者手中的資源相交換,而不是自己一味的努力。於是,他跟一箇舊同事小樑合開了一家小公司,到處碰運氣找商機。就這麼碰來碰去,還真遇到了老六這麼個財神爺,但如今才知道,原來都是孫健安排好的,並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豆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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