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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彥在法庭上接受訊問 徐遠攝
通訊員侯榮康馬超趙陽本報記者袁瑋現年28歲的王彥曾就讀於一所體育學院,在老師和同學的眼裡,她是個善良單純、人見人愛的『乖乖女』。大學畢業後,王彥供職於上海一家瑜伽館做健身教練,在上司和同事的眼裡,她是個善解人意、很有親和力的公司員工。拿著一萬元左右的月薪,新婚不久就買了一輛轎車。
然而,就是這個王彥,在2008年7月至2011年9月期間,編造了虛假的水晶、健身器材、綠化工程等生意項目,騙取他人投資款260萬餘元,日前被徐匯區法院以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12年。
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可王彥偏偏就向身邊的人下手,以高額回報為誘餌引要好朋友上鉤,在騙取了巨額錢款真相敗露後又閃電離婚,淨身出戶。王彥何以變得如此絕情和貪婪?巨額贓款究竟去了哪兒?
同學遭遇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王彥坑友情
小魏、小曹是王彥的大學同學,又是室友,關系非常好,每天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娛樂,幾乎形影不離。私下裡,小魏與王彥的關系更近一些,每次假期結束返校,小魏都會把家裡的土特產帶給王彥。畢業後,小魏去了徐州,王彥到了上海,但一直保持著聯系。
2008年,王彥打電話給小魏,說自己現在正在做水晶和健身器材生意,利潤相當可觀,因為心裡一直惦記著老朋友,大家有福共享,所以想問問老朋友有沒有興趣投資。出於改善一下家庭經濟現狀的願望,加上對老同學的信任,小魏陸續投資了4萬餘元。一開始,還真的有回報,不僅本金返還,而且還有可觀的利潤。於是,小魏不再猶豫,繼續投資。
可到了去年5月,王彥突然說客戶一時手頭困難,需要資金周轉,小魏經不住王彥的再三勸說,又投進去2萬多元,沒想到就此泥牛入海無消息。打手機停機,來上海找人聯系不上,直到接到法院的通知,纔在法庭的被告席上看到老同學王彥。
同學小曹聽王彥說有朋友在外匯公司上班,能得到內幕消息,賺錢有門路。小曹對王彥深信不疑。一次,王彥說一家單位過年要給會員發放禮品,她在東海水晶廠有朋友,只要這邊確定了數量,就能通知人家發貨賺錢。小曹不覺心動,投資了3萬元,果然小賺了一把。
2010年9月,小曹剛剛懷孕。一天,王彥發來了短信:可以幫著賺些奶粉錢,10%的利潤,10天回本。盡管手上沒有多少閑錢,小曹還是把家裡僅存的5000元錢匯了過去。這以後,王彥每隔幾天就會說一筆生意,小曹則不斷地向自己的父母、婆婆和親友借錢給王彥匯去,累計超過了24萬元。盡管王彥對投資款的運作情況常常含糊其辭,但小曹對老同學始終心存感激毫不懷疑。甚至為表謝意,還專門在徐州買了一條彩金項鏈拜托婆婆去上海游玩時捎給王彥。一年多過去了,小曹沒看到錢,也沒看到人,心裡開始犯嘀咕。去年12月31日,王彥回了個信息:『錢還不了了,現在已經沒法收場了。吃了一盒安眠藥,在醫院搶救回來,沒死成,以後會想辦法還錢的。』可憐的小曹從此家裡翻了窩,親友三番五次到家裡、單位討債。
上司遭遇總為浮雲能敝日,執迷不悟使人愁
2009年7月,王彥對公司副總李女士說她在做水晶生意,利潤挺高的,問李副總有沒有興趣參與。還說,投資的錢可以放在她那裡由她去操作。這位李副總不僅是王彥的上司,而且私交甚好,李副總連信用卡都放在王彥那裡。
基於對王彥的信任,李副總陸續投資了一些錢,起初王彥將本金和利潤都給了李。後來,李又投資近15萬元,可這次這筆錢卻長時間沒有音訊。去年3月,感覺有點不妙的李副總開始緊盯住王彥,王彥不肯面對,卻寫了一封信給她,承認水晶生意是假的。後來,王彥分兩次還了李副總1萬多,答應幾天後再償還3萬元,還寫了一張10萬元的借條。
王彥的騙局東窗事發後,面對公安人員的審訊,王彥口口聲聲說自己非常後悔,會盡快湊錢還給李副總,希望還錢後還能與李副總做好朋友等等。直說得這位講交情、重友情的李副總真有點於心不忍,認為王彥的本質還不錯,沒准是因為另有原因纔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同事遭遇頻頻使用釣魚計,投入越多陷越深
在所有被王彥騙過的朋友中,要說交情最深、受害最慘的還數同在瑜伽館擔任教練的姚女士。2006年6月起,姚女士就與剛剛走出校門的王彥認識了,以後又成了好朋友。
2009年5月,王彥說她認識一些臺灣、香港的瑜伽會員很喜歡水晶,自己有進貨渠道,苦於資金不夠,想請姚女士一起投資經營。姚說自己不會做生意,王說你只管投資,其他事都由她來打理。第一筆水晶生意做下來,果然略有盈利。不久,王彥又出具了健身器材生意的供貨合同,姚女士慨然應允。健身器材生意結束後,也賺錢了。
緊接著,王彥說自己父親老戰友在外地做領導,因為市政建設要大量樹苗,現在已經攬到了這個工程,需要部分資金進苗木。姚女士先後投資200多萬元。由於投資款中有80萬元是姚向其他朋友借的,這個朋友有急用,希望王彥能夠先還80萬元。王彥嘴上答應,但遲遲不給。姚女士起了疑心,打電話給王彥的父親,電話那頭說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姚女士找到王彥,王彥承認自己虛擬了這些項目在騙人。還了姚女士一個零頭,至案發尚欠200萬元。
【記者手記】
淨身離婚疑點多
縱觀本案不難發現,被告人犯罪的手法有共同點:以同學、同事等朋友為對象,編造虛假的交易項目,許以高額的回報,誘騙被害人進行投資,先騙取小額款項,然後還本附利。當被害人大額資金打入賬戶後,即迅速地輾轉各家銀行提現,以致案發後被害人和司法機關無從查找資金流向。
值得關注的是,被告人向朋友第一次攤牌說投資款無力歸還是在去年4月,騙局戳穿是去年年底。而去年12月,被告人即與丈夫協議離婚,所有的財產都歸了丈夫,自己淨身出戶。據同事稱,離婚後被告人仍與前夫共同出入公司,看起來關系親密。今年1月,被告人向公安機關投案自首,但隨身的3張信用卡中已一文不名,也沒有其他可以追索的財產。
法庭審理中,被告人堅稱沒有夫妻共同財產可以退賠,實際是口頭上認罪,行動上沒有悔罪表現。因為在不長的時間段裡詐騙數額如此巨大,沒有大肆揮霍的消費記錄,沒有明確的資金流向,淨身離婚,淨身入獄,這個案子留下的疑點,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