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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任慶忠 丁繼紅臉上的笑容永遠如花般燦爛。
本報記者任慶忠通訊員皜文
無法行走後,30多年來,丁繼紅的生活如同在一間小黑屋子裡蝸居,但黑暗卻阻擋不了內心的陽光,2009年起,她開始寫作,今年5月20日『全國助殘日』,她的作品《活著,一件如此幸福的事》在北京舉辦簽售會,她知道,這一刻她的世界打開了一扇『窗』。
『無法行走,我學會了堅強』
今年36歲的丁繼紅是集安市清河鎮二道村人,年幼時,丁繼紅聰明伶俐,11個月的時候就會走路了。但由於一直體弱多病,丁繼紅14個月大的時候,父母聽信了一位好心鄰居的勸說,找到了附近村的一位能人治病。『全身上下關健部位都貼了藥。當時,小繼紅大哭不止,第二天就站不起來了。』回憶起患病經歷,丁繼紅母親痛心疾首。
患病後,父母帶著丁繼紅四處尋醫問藥,丁繼紅11歲時,丁傳紅決定放棄治療。放棄治療意味著什麼,年幼的丁繼紅心裡沒有多想,她唯一的念頭是,不能讓母親為她流淚受委屈。但面對接下來的人生她卻毫不畏懼,她說自己曾經在一成不變的日子中,內心苦惱過,但她學著自我心理調節去面對,至今從沒有頹廢、流淚過。
『我要殘而不廢,自強不息!』
無法行走,但年幼的丁繼紅卻想去上學。丁繼紅的二姐是村裡一名小學老師,看著妹妹很要強,二姐便決定每天背著她去學校。『一整天坐在教室裡,不敢喝水,不敢吃飯,怕麻煩別人。天冷時,四肢凍得青紫,腳腫得像饅頭一樣,吃的這些苦,我回家從來不說,怕家人擔心,不讓我上學。『就這樣,三年半的校園生涯,是在二姐背上過的,直到二姐成家,丁繼紅只好輟學。
輟學後,丁繼紅的生活被局限在一個黑乎乎的小屋子裡,白天家人都外出乾活,留下丁繼紅一人,但她不孤獨。『我在家自學,自己翻字典學字,有時悶了,就大聲朗讀字典,聽著回音內心感覺到很喜悅。』
2002年,丁繼紅在一次征文活動中獲得了一臺彩電。『在長春領獎時,需要上臺,聽說我沒有輪椅,一直都是由母親背著出門,主辦方便送我一臺輪椅。』那次經歷,不但給自己很大的激勵,丁繼紅在父母眼中也看到了欣慰和驕傲。『我一直努力殘而不廢,讓自己成一個有用的人。也是想給父母安慰。』除了讀書寫作,丁繼紅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豐富多彩,她嘗試著繡十字繡,『別人用粗針我用細針,由於腰椎變形,我只能趴著縫。』
『我找到了打開世界的鑰匙』
2008年,為迎接北京奧運,丁繼紅將自己繡的奧運福娃圖獻給了清河鎮政府。政府送給她一臺電腦,從此她的世界開闊了許多。一名網友寄給她一本殘疾人寫的書,她卻被書的序言所打動。寫序人是張大諾,曾是新華社記者。2003年起,張大諾在醫院進行臨終關懷志願服務,後來他辭掉新華社記者工作,指導全國近40位殘疾朋友創作勵志自傳,希望用他們的堅強故事感染更多殘疾人。
丁繼紅給張大諾發了一封傾訴經歷的郵件,張大諾很快給她打來電話,並鼓勵她寫自傳。和丁繼紅一樣,接受張大諾指導的有幾十人,他們成為同學,共同交流。在交流中,丁繼紅發現,自己好像找到了一個打開這個世界的鑰匙。
用了一年半時間,丁繼紅寫了14萬字的自傳。5月20日,『全國助殘日』這一天,北京圖書大廈舉行新書發布會,丁繼紅應邀參加,並為自己的新書《活著,一件如此幸福的事》簽售,面對很多中央級媒體的聚焦,丁繼紅身著同學們送她的裙裝,『我曾經最大的願望就是,穿著裙子站起來飛舞旋轉,我知道我永遠不能站著旋轉,不能看裙裾飛揚,但那一刻我體驗到了那種美麗心情。』
如今,丁繼紅通過一位大學播音專業的老師網絡指導,正在學習播音,她想做一個網絡電臺,給一些殘疾人以心靈的撫慰。
如今丁繼紅已經自覺地走出痛苦,從心裡站了起來。她姣好的面容,秀發光亮,『即使不出門,每天我都會精心化淡妝,如同老師在給我的序言中所寫,「在歲月的脣邊,微笑,永遠是我的口紅」。我要笑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