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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的發生往往令人猝不及防。載着一家五口人的汽車突然失控,衝進了路邊小河。過路司機、保安、社工、民警……多位好心人第一時間跳入河中救人,更多的羣衆在岸上想盡各種辦法找工具施救,一起出力拖車。
昨天下午,西湖區見義勇爲基金會(籌)與靈隱街道聯合表彰,對第一時間跳水救人、組織施救的楊林森、張國華、金鳳明、竺成才、毛偉、陳超及毛鳴華等7人予以獎勵。在他們及30多名熱心羣衆的共同努力下,才使此次事件的傷亡和損失降低到最低限度。
讓我們先來回顧一下4天前的那起事故。
6月8日早上8點多,慶豐社區沿山河財神殿附近,一輛白色索納塔轎車突然失控,四輪朝天衝進小河。
車內當時是一家五口人,開車的是車主樓先生,岳父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妻子、女兒和岳母坐在後排,他們原本打算回諸暨老家的。由於樓先生操作失誤,導致車子失控衝破路邊護欄、四輪朝天跌進小河。樓先生和岳父很快被救上岸,沒什麼大礙;後排三人被救上岸後,妻子和岳母不幸身亡,女兒至今還在搶救中。
事情發生後,路過的司機毛偉是第一目擊者,他二話不說下了車、跳下河。在巡邏的聚豐公寓保安楊林森、不會游泳的保安張國華也從監控室衝出來,邊脫衣服邊跳下了河。
“我當時什麼都來不及想,把鞋子蹬掉就下河了。”55歲的楊林森是安徽蕪湖人,水性很好,一個猛子就扎進河裏。“河水有點深的,人根本站不住。”楊林森說,他們最先把前排兩人從水裏救了上來。後排車門打不開,他們就拼命喊人找石頭或扳手砸車窗玻璃,“水下太黑,摸不到人。”
“有個下水的民警是沒有穿襪子的,他光腳比較敏感,說碰到人的頭髮了,我趕緊游過去救人,把車裏的女孩先救上了岸。”
楊林森後來也在水裏脫了襪子,“光腳確實要靈敏,我很快就碰到老太太的腿,然後趕緊去抱她,抱不動。”扎一個猛子不行,浮到水面吸一口氣馬上再下水,楊林森說他大概紮了七個猛子,才終於把老太太從車裏拖了出來,“最後一次,我已經憋不住氣了,嗆了兩口水,爆發了一下才成功。”
救人後的兩個晚上,每天夜裏楊林森都會從夢裏驚醒,因爲嗆水透不過氣的感覺太恐怖。“我老婆是附近的保潔員,當時也在河邊。她說我從水裏出來的時候,眼睛赤紅,臉色煞白,她嚇壞了。”不過,老楊還是覺得很遺憾,事故中的一家五口,兩死一傷。“表不表揚我不要緊,我最大的期望是車裏的人都能救活。”
和老楊同一時間跳下水的保安張國華,其實根本不會游泳。“我回家還和老婆說,我差點幫了倒忙。沒想到水那麼深,在河邊都站不牢,會沒頂的。”
張國華說還好河道比較窄,他很快跳到車上,用岸上的人遞來的石頭、扳手拼命砸車窗,“水裏面用不上力,比手臂都長的大扳手,我吃奶的勁都用上了,還是砸不開窗玻璃。”
第一時間撥打119、110的社工陳超,從岸邊找石塊,攔截過路的工程車找扳手。參與救人的還有保安金鳳明、民警竺成才、協警李青、從家裏拿來粗麻繩的鄰居毛鳴華,還有默默爲溺水女孩做了現場急救,之後又默默走開的路人甲……
事故發生後及時伸出援手的好人,我們無法一一記錄,但這並不妨礙那份溫暖的傳遞。他們都很平凡,他們都很勇敢,他們擔得起我們發自內心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