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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傑這兩天,北京大學和江蘇省政府爲了購買過雲樓藏書爭了起來,我暗自欣喜。
從我們曾經瘋狂地焚燬古籍善本,令斯文掃地,到今天爭相收藏劫後餘生的過雲樓藏書,這是一個巨大的文明進步,或者說是文明覆蘇。
2.16億元的價格,在現今買不到李可染的《萬山紅遍》,卻能買到宋元明清的一段書香。爲了這一段書香的傳承,起了些紛爭,也是佳話。
在6月4日的拍賣現場,拍賣大廳人頭攢動。我和許多人一樣,高舉手機拍攝整個拍賣過程。我見到影星王剛也在其中,非常專業地360度轉身環拍現場實景。絕大多數的人是來圍觀的,圍觀這段書香值多少錢,會收入誰家。說實話,現場競價的氣氛並不熱烈,甚至有點淒涼感,畢竟買書的人沒有買畫的人財大氣粗。
很多人都希望這批古籍能歸入國家收藏,獲得一個永久的安身處,不要再“到處流浪”。當獲知這批書最終落槌於江蘇鳳凰出版傳媒集團,我卻不知是喜是愁。雖然該企業召開新聞發佈會稱,將永久收藏過雲樓藏書,但它畢竟是企業。企業有企業的使命和做法,沒有法律限制它必須“永久收藏”。如果有一天,它的新當家要將這批書再次拿出來拍賣,也屬於合法的企業行爲,誰也無法阻攔。
但我們應該感謝鳳凰傳媒,正是有了它,纔有了此事的高潮,纔有了北大行使國有文博機構的優先購買權,纔有了江蘇省政府給北京文物局緊急發函力爭,纔有了南京圖書館的出馬——才讓這段書香顯得更加珍貴,更加令人魂牽夢縈。
既然南京圖書館早已購入了過雲樓藏書之四分之三,它若早些出馬,那該多好。這樣,過雲樓藏書就能破鏡重圓了。
但,究竟這段書香會落入誰家,我看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最終獲得收藏資格的這個機構會以怎樣的愛心和博大的胸懷來對待這段書香。我見過一些所謂的文博機構,將文物當作是“私產”,長期封存庫房,最多僅供自己機構的個別專家享用研究。這真是“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這段書香就與我們無關了。
願書香長傳,香滿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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