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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孩子
的那些事
雖然現在人們對於別人的隱私和生活態度都有了極大的寬容度,但是,未婚生子仍然是一個敏感話題。未婚媽媽們雖然大多認爲:生不生孩子,和誰生孩子是自己的事情,但是,她們內心確實存在很多矛盾,心理壓力遠遠大於普通媽媽。未婚媽媽中有的是自己主動選擇的,有的是被欺騙的,還有其他各種原因造成的。她們承受着巨大的社會壓力,甚至得不到家人的支持。未婚媽媽這種社會現象已經有增長的趨勢,一方面說明社會的包容度和個性主張的日漸增強,另一方面也折射出人們的生活態度存在草率和低估責任的現象。撰文紀然插圖張馳
家事從頭說
素素拖着8個月的身孕從婦產科出來,走廊上幾乎所有的孕婦都有老公或家人陪着,素素感覺到自己的孤單。經過一樓大廳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她最熟悉的身影——那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爸爸。他正和他的妻子一起在大廳裏陪幾個親友說話,臉上洋溢着笑容。素素知道,這個男人剛剛在兩天前當了姥爺,他的女兒就在這個醫院的產科病房裏享受着初爲人母的快樂。素素的眼淚不聽話地流了下來,她想着:一個多月以後,自己也會住在產科的病房裏,可是,這個男人不一定會守在自己的身邊,他的臉上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笑容。
素素認識廣鵬是16年前的事,那時候,素素還是不到20歲的小姑娘。廣鵬是素素的客戶,因爲業務上接觸得多,就漸漸混熟了。對於素素來說,一個40多歲事業有成的男人,自然有他獨特的魅力。而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姑娘,對於生活平淡的男人來說,吸引力當然也很大。慢慢地,素素就成了這個男人的情人。素素當時天真地想,自己只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就好,不會要求他離婚。這種“地下情人”的關係讓兩個人都覺得充滿了刺激和“幸福”。
人對於幸福的期望值總是在增加的。素素過了兩年多的“地下生活”之後,就越來越覺得不舒服。她意識到自己的“地位”遠不如廣鵬的女兒,女兒的一個電話就能讓廣鵬把素素丟在馬路上直奔了女兒去。當然更讓素素不舒服的是廣鵬妻子的影子無處不在,爲了那個女人,素素吃醋、彆扭、發脾氣,而廣鵬只能對她說:“爲了孩子,不能和她離婚。”有一度,素素覺得自己想明白了,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所以,她離開了廣鵬。廣鵬“放”她遠走高飛。可是,素素在離開廣鵬的近三年時間裏,過得並不愉快,她接受不了其他的感情,三年之後,她選擇了“迴歸”,迴歸的代價就是“忍受並接受現實”。
廣鵬的婚外情後來被他的老婆知道了,他老婆沒有吵鬧,也沒有打上門來找素素的麻煩,她給廣鵬一句話:“隨你的便,但是,我不離婚。”從此,廣鵬“自由”了,他可以和素素比較“公開”地住在一起,他的老婆除了時不時地會在半夜打電話說“女兒生病”,“父母不舒服”,“公司裏有急事”……之外,沒有正面見過素素。素素有時候會因此而委屈難過,可是,自己也真的沒有辦法。她以爲廣鵬總有一天會真的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可是,女兒一天天長大,上了中學,上了大學,工作了,結婚了……廣鵬還是原來的樣子,一個奔波在“兩個家庭”之間的男人。
素素的青春在等待中耗盡,當年的激情與對幸福的憧憬變成了一種生活習慣和一種“賭氣行爲”。她認爲自己不能“輸”。而且,素素十幾年“不明不白”的生活狀態,讓她的父母覺得丟盡了人,早在幾年以前就不再接受她這個女兒了。沒有了親情的素素,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廣鵬也沒人再可依靠。廣鵬也做過努力,他試圖離婚,可是,他對老婆可以“狠心”,卻沒法對女兒說“不”,女兒對父親就一句話:“你怎麼生活我不管,可不許你和那個女人結婚。”
素素接受了自己的生活狀態,她只是向廣鵬提出:“我想要一個孩子。”廣鵬堅決反對,而素素的決心一年比一年強烈。特別是她得知廣鵬的女兒懷孕以後,自己哭了一夜,自己愛的男人已經要當姥爺了,可是,自己卻連當媽的權利都沒有。素素想當媽媽的慾望猛增,她快速地實施了自己的計劃。爲了怕廣鵬阻止,她在確認自己懷孕後,特意“找茬兒”和廣鵬鬧了一場彆扭,並從他們倆的“家”裏搬了出去。半年以後,她才挺着大肚子又出現在廣鵬的面前。廣鵬不能再說什麼,他說素素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難題,而素素覺得自己有足夠的理由和能力要生自己的孩子。
家事進行時
晚上十點多,廣鵬來了。自從素素給了他一個“意外震驚”,他很少再到他們共同的“家”來,今天他的出現,素素沒有驚喜,心裏的委屈反而增加了。
廣鵬:“你這幾天還好嗎?我前些天給你請了一個阿姨,你怎麼沒留下她呢?”
素素:“不用了,我不喜歡家裏有陌生人。”
廣鵬:“你一個人在家裏,我也不放心。”
素素:“不放心就陪着我。”
廣鵬:“是,我應該陪着你,可是,茗茗(廣鵬的女兒)一直住在家裏,她老公是軍人,照顧她的事都落在我們身上。”
素素:“我沒有抱怨你,我也沒有資格抱怨,這是我自己執意要做的,和你沒關係,你不用自責。”
廣鵬:“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你現在要注意情緒,不能傷心,也不要生氣。我這兩天看了一下專業的月子會所,挺好的,等你生完了,就住過去,有專業的人員照顧。”
素素:“不必了,幾萬塊錢一個月,我不想花這個錢。”
廣鵬:“我花錢,我盡不了力,還不應該出錢嗎?這是我自己的孩子。”
素素:“你的意思是把我放在月子會所,你就可以不管我了。”
廣鵬:“茗茗出院以後還得回我們那兒,我可能沒有時間出來。”
素素的眼淚嘩嘩地流下來,廣鵬想抱着她,卻被素素推開了。廣鵬:“你別這樣,你情緒不好,對孩子也不好。你自己決定要孩子,也得對他負責,對自己負責。”
素素:“我當然負責,你放心,我說過,不會讓你負責的,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自己養,用不着你出力。”
廣鵬:“你這是什麼話,這是我的孩子,我肯定會負責的,只是這個時候不太好,茗茗也是我的孩子,我也不能不管。我也怕她和她媽媽在這個時候來找你麻煩,那不是幾個家庭都不好了嗎?”
素素:“不用你解釋,我說不用你管就是不用你管。我生孩子不是爲了你,是爲了我自己。我老了也需要有人陪,我的情感也需要有寄託。我有了孩子,我的一切都在他身上了,你來不來,管不管,我都不在乎了。”
廣鵬:“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知道這些年你委屈,可是,我也有我的難處。這次你這麼突然地要生孩子,我也很爲難。你知道今後還會發生多少事情嗎?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我現在已經是50多歲的人了,還要再添一個孩子,你知道我的壓力嗎?”
素素:“是我給你增加了壓力,你可以不承擔,你現在就可以走,家裏你的孩子正等着你呢。你怕將來被他們知道了有麻煩,你只管放心,我不會找你要錢,不會讓你負責,我自己會承擔一切,她們要鬧讓她們來找我。”
廣鵬:“你不要總這麼說行不行,好像我是一個極不負責任的人。我正在想辦法儘量做得更好,我說的困難包括很多,以後孩子的戶口、教育、成長等等,我們還要面對很多事情,這些都不是意氣用事可以解決的,我們還是要一起面對的。”
素素不再說話,屋子裏很靜,素素感覺到了孩子的心跳聲,她想:也許孩子也正在擔心自己的未來?自己選擇的生活,是不是真的對不起這個將要來到人世的孩子呢?
家事分析
對於感情生活,很多人認爲: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其實,感情並沒有單純屬於自己的,一段感情一定涉及其他人。我們相信感情的真實,但是,我們的生活中還有道德和責任作爲底線。感情沒有對與錯,卻有應該或是不應該的社會評價。糾纏於一段沒有保障,沒有前途的感情,其實失去了生活中更多的機會。
對於未婚媽媽的角色,應該說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理由,但是,在做出選擇的時候,當事人都應該考慮,對生命負責,養一個孩子不僅是經濟和精力的問題,還有太多的現實問題。沒有足夠的思想準備和健康的心理狀態,絕對不利於孩子的成長。如果感情還可以說是自己的事,那麼孩子就絕對不是自己的事情了,這關係到孩子的一生,所以,選擇要慎重,如果已經決定,就要對孩子負責,父母雙方都有責任。
婚姻家庭指導師亦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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