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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專業的搶救設備,更沒有專業的醫護人員。買一輛普通的微型麪包車,裝上警報燈,再噴上紅十字標誌或“救護”、“急救”等字樣,便堂而皇之地幹起了“緊急救護”的營生——在高額利潤的誘惑下,這種以個體運輸形式出現的“山寨救護車”,正在貴陽興起。
“山寨救護”
6月14日,記者在貴陽醫學院附屬醫院看到,兩輛配備藍色警報燈、噴有“救護”字樣的麪包車,正停靠在內科大樓的右側。旁邊立着一塊“有需求打電話”的牌子,上面寫着一串手機號碼。
另一輛乳白色的“救護車”則敞開車門,直接停在急診大門外等“生意”。車內,兩個男子坐在一張髒兮兮的病牀上,正拿着一疊發票算賬。車門邊,一個男子在電話裏跟人討價還價:“若還有氣,我們運到普定,90公里收1800元。”“‘啞巴’(已經逝世)再掛幾百元的‘紅’,吉利些,2008元,包送到家,如何?”
看着這些車輛,貴醫附院內科大樓收發室的一位員工無奈地告訴記者,這些都是“山寨救護車”,一公里運費20元,既拉患者,又運死者。運死者還要收取數百元的“掛紅”錢。
“這些人守在醫院門口或附近,往各個病房派發名片、搶生意,瘋狂得很。”正在貴醫附院住院治療的患者李先生告訴記者,他腿骨骨折,被家人從病房中接出來散步時,就成了“山寨救護”眼中的香餑餑,不時有人往他手裏塞“包車”卡片。
記者注意到,這種“山寨救護車”,車身上沒有任何醫院的名字,既沒有專業搶救設備,更沒有專業醫護人員。
一位吳姓老闆稱,他的車隨叫隨到,深夜都可以出車。記者問是否有專業醫護人員陪護,車內一位中年男子搭腔稱他就是搞醫的,“完全沒問題”。記者表示想看看相關資格證書,他拍着胸脯說:“你放心,我們都是專業人員,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位老闆還神祕地說:“我的車子出去跑也不怕抓,掛靠了小醫院,藍燈一閃,和急救中心的救護車一樣。”
“剛開始,他們找我們聯繫,說我們救護車不夠用,要爲醫院‘排憂解難’。當時覺得蹊蹺,後來發現,原來是一些個人花三五萬元買輛微型麪包車,裝上警報燈,打上紅十字標誌搞營運。”一名醫院保衛人員告訴記者,這些人都是漫天要價,三千、五千的喊。“坐上這樣的‘救護車’,不但患者沒保障,連家屬的路途安全都難保障。”
另類營運
“運到縣上,兩千多元一趟。一個星期哪怕只運兩次,一個月就能掙一萬多元,比任何營運車都賺錢。”一名車主不無得意地說。
在貴陽醫學院附屬醫院,一位正在等生意的“山寨救護車”車主告訴記者,他們“什麼都拉”。拉病情嚴重的病人去畢節,2000元錢一趟。若是“啞巴”(已經逝世),還要再掛800元的“紅”。
另一車主則透露,有次他們拉了個“躺着的”(還沒斷氣)到重慶,收了1萬元。最遠一次是從貴陽拉到山東,用了3個司機,驅車3000多公里,賺了5萬元。由於車身噴有“救護”二字,運送死者時還在車內掛了個輸液瓶,一路上都沒人查。
爲了搶生意,一些“山寨救護車”車主“友情提醒”記者:你別看有些人價格低,等你講好價,路上他們還要收你氧氣費、過路費、護理費等,加起來就不止幾千元。甚至,半路上還會殺出一幫假冒的殯葬所人員,要你掏錢“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