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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魯民某日某地一所監獄,看到有獄友在正餐之外每天能領到兩根黃瓜一個雞蛋,入獄不久的王某即向監區民警打了一份報告:我是一名副廳級幹部,申請享受與此級別對應的營養餐。民警告訴王某,對方領到的不是營養餐,而是病號餐。(6月8日《法制日報》)
很幸運,我沒吃過牢飯,不知其質量如何,但可以憑常識想像其大概。坐牢者都是犯罪的人,雖說對他們也要講人道主義,飯菜管飽還要有營養,但其質量想必不能也不應超過國人平均水平,油水不會太大是肯定的。要不然,這道理就說不通了,我們在外邊辛苦幹活,奉獻社會,飯菜居然還不如牢裏犯人,那豈不是咄咄怪事。所以,原副廳級貪官王某人雖已入監,身份意識還沒有改過來,官帽已摘,還念念不忘自己的副廳級,從而申請“營養餐”,“直把杭州當汴州”,只能是貽笑大方了。
俗話說,到什麼山唱什麼歌。王某如果還在外邊當副廳級,肯定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別說是兩根黃瓜一個雞蛋,就是山珍海味,瓊漿玉液,也視如平常,吃夠吃膩。可是就因爲自己不珍惜,貪污受賄,觸犯國法,被關進大牢,面對高牆電網,你不想着如何反省思過,改造自新,還擺什麼副廳級的譜,想吃這吃那,別忘了牢房可不是酒店,前副廳級在這裏毫無價值,法律面前沒有特殊犯人,你以爲你是誰?
貪官入獄,與其他職業的犯人相比,會有明顯落差,職務越高,落差就越大,所以一時半會很難適應。先前的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現在動輒被人訓斥,忍氣吞聲;先前坐在主席臺上顧盼自雄,躊躇滿志,現在不得不在牢房裏度日如年,以淚洗面;先前的滿身名牌服裝,器宇軒昂,現在是囚服在身,萎靡不振;先前見到的皆是笑臉,聽到的盡爲諛辭,現在面對的是威嚴的獄警,聽到的是點名訓示;先前吃的都是美酒佳餚,現在吃的是普通牢飯,想再加兩根黃瓜一個雞蛋都得打報告,還被堅決駁回。確實有些“不堪”。
想起一個典故:秦二世二年七月的一天,秦國宰相李斯獲罪,全家三族被推出斬首,臨刑前,李斯悽慘地對二兒子說:“我想和你再牽着黃狗,一起從上蔡城東門出去打獵抓野兔,還做得到嗎?我好想念那種自由自在的日子啊。”想吃“營養餐”的前副廳級王某,和所有入監的貪官們不妨都重溫這一典故,如果你還懷念以前自由自在的日子,那就痛定思痛,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獄,獲得自由,那時你再吃“兩根黃瓜一個雞蛋”,既無須打報告,也不必向誰請示批准,必是另一番滋味。
還有個花絮也值得一談:廣東省看守所首次面對媒體舉行開放日,包括在押人員家屬在內的30多人到這個全國一級看守所參觀,瞭解高牆內的生活。結果發現,由於飲食較清淡,生活有規律,不少落馬高官進看守所後,脂肪肝以及高血脂、高膽固醇、高血壓等“三高”問題都明顯緩解,有的甚至消失。(2010年8月20日《南方日報》)這對於想吃營養餐的王某等貪官也許是個“福音”,但估計沒人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保健,畢竟人還有更重要的自由、尊嚴、榮譽需要堅守與珍惜。
失去後方知珍貴,悔恨多於事無補,落網貪官大都如此軌跡,只能送他們一句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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