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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之
6月1日,被坊間稱之爲浙江大學“第一憤青教授”的鄭強上任貴州大學校長。這成爲貴州教育界近日熱議的一件大事,很多人冀望鄭強校長能夠給貴州大學帶來新的改變,成就貴州大學的崛起。但是,“憤青”是個性,校長是官,當“憤青”變成了官,人們就很想看看:在中國當前的大學教育環境下,是他改變環境,還是環境改變他?
鄭強在浙江大學任教期間舉行過多次演講,其演講內容鍼砭時弊,痛快淋漓,受到很多網友的推崇,成爲“浙江大學最受學生喜愛的老師”。在演講中,鄭強教授也曾多次抨擊當前大學教育,認爲大學變成了逐利之所,許多老師爲名利而活。鄭強教授曾經看見過問題,深究過問題,也提出過對策,現在,成爲一個教育家的機遇擺在了這位“憤青”教授面前:你的批判性能變成建設性、你能夠成爲教育家嗎?
筆者以爲,是不是憤青並非關鍵,關鍵的問題是能不能成爲力推大學改革的教育家。大學校長本身就應當是一份具備教育家素質的職業,而不是學而優則校長。一些高校把當校長的學術標準定得非常高,大有非院士不能當校長之勢。但是,院士和校長根本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職業,你能夠在航天科技、物理化學方面作出傑出貢獻,你能夠在生物科技、建築思想方面具備先進成就,你就能夠對管理一所大學無師自通嗎?隔行如隔山,一個優秀的院士、科學家並不一定是一名優秀的教育家。
大學發展有大學發展的規律,科技發展有科技發展的規律,兩者不可混淆。鄭強校長作爲“憤青教授”,過去對教育發表過不少真知灼見,在其成爲貴州大學校長以後,應該抓住難得的歷史機遇,在貴大搞一些高校改革的試驗。當然,一個地方、一個學校可能保有了極強的傳統,改革起來必然會碰觸諸多看得見或看不見的“牆”。有阻力是必然的。但有阻力就難道要改變自己適應那些業已造成落後局面的舊傳統嗎?越是有阻力,越是需要教育家發揚改革勇氣,激盪改革智慧。
然而,改變貴州大學的希望又不能僅僅寄託在鄭強校長身上。一個校長能不能成爲教育家,不僅要看這位校長的勇氣和智慧,還需要看當地的領導們能不能支持改革。孤軍奮戰的改革是艱難的,也是缺乏支撐力的。教育家只是高校發展的驅動力,但這股驅動力能不能讓高校持續前行,還是未知數。衆人拾柴火焰高,只有當地管理部門、學校內部都來支持高校改革,鄭強校長才有可能從“憤青”變成大家期待的教育家。
從貴州對鄭強校長的大力歡迎和不希望他改變憤青風格來看,貴州已經做好了高校改革的準備。既然如此,也請鄭強校長運籌帷幄,讓貴州大學抓住改革的契機,既爲貴大贏得未來,也爲中國高校改革再添一畝試驗田。倘若鄭強校長能夠通過他的努力而成功轉型爲新一代的教育家,我想,這不僅是鄭強個人之幸,也是中國大學改革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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