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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節上張柏芝紅毯秀
第68屆威尼斯電影節上獲獎演員互相擁抱
第65屆戛納國際電影節閉幕式現場
北京國際電影節剛剛過去,上海國際電影節就鳴鑼開鼓。電影節在世界電影版圖中扮演著越來越活躍、關鍵的角色,成為一個匯聚經濟的、文化的、藝術的集合體。而世界電影節林林總總,如何取得影響力,定位與功能就顯得非常重要。
各具特色成為當地文化事件
每年,當戛納的紅地毯被卷起後,六月卡洛維發利電影節開幕。之後,八月在洛迦諾,九月初在威尼斯,九月中旬在聖塞巴斯蒂安,次年二月在柏林,五月輪回至戛納……電影節成為歐洲一個非常重要的文化事件,戛納似乎建立了當代電影節的模式:既擁有商業上的最高利潤——在電影節的帶動下,7萬人口的戛納小城成了世界上最富饒的城市之一,創造的直接和間接經濟價值高達9億歐元;同時以『國際化的電影展映平臺』成為世界上規模最大、最重要的電影節,被稱為『電影節之王』。
戛納電影節不是作為一個特別的歐洲區域而是作為一個跨國交流的空間存在的,它甚至對法國本土電影是否能夠折桂也沒有承諾。不過,戛納並非所有歐洲電影節的提喻,如柏林電影節致力於展示德國的新電影人纔並首創『世界電影基金』為非洲、拉丁美洲、中東及中亞的電影人給予制作或發行支持,綜合了國際角色和地區角色的雙重特性;卡洛維發利電影節因具有歐洲中部的地理優勢,因此具有一種戛納電影節永遠不會有的地域滲透性;設在林茨的『跨越歐洲電影節』主要鼓勵作品不能夠登上A級電影節舞臺的年輕導演的作品。還有許多小電影節單純聚焦於某些特殊類型的電影,如比利時蒙斯的『國際愛情電影節』、捷克布拉格的『國際人權紀錄片電影節』、德國奧伯豪森的『國際短片電影節』。盡管同處在一個全球化語境下,這些電影節都聚焦於區域身份,以使個體聲音能被聽到。
搭建世界文化對話的舞臺
歐洲電影節的角色與定位,也有對抗好萊塢的一面。好萊塢在電影世界裡的突出地位可謂一戰產物,它從歐洲手中奪走了主導世界電影的角色,從此再也沒有交出。百年來,好萊塢培育了全世界的觀眾以及商業模式。戛納電影節則搭建了好萊塢電影和其他世界電影之間的文化對話,使得電影文化中心(好萊塢)與其他國家電影可以並行。一方面,好萊塢的電影制作方每年都與戛納電影節組織方小心翼翼地談判和協商,電影節組織方每年也會心存感激地接受好萊塢帶來的全球曝光率——比如雖然好萊塢大片有時只展映不角逐,但巨幅海報、大牌明星總會成為公眾焦點;另一方面,為了保證和維護公信力,戛納電影節會盡最大努力保護自己作為世界電影天堂的好名聲,以2006年為例,它把嚴厲的批評給了展映的好萊塢大片《達·芬奇密碼》,把金棕櫚大獎給了歐洲導演肯·洛奇的嚴肅電影《風吹稻浪》。
在21世紀世界電影的變革中,歐洲電影節尤其是三大國際電影節以鮮明的角色定位,樹立了其在好萊塢電影與世界電影之間的對話機制,挖掘優秀藝術電影,通過向好萊塢霸權發動一致的、連貫的挑戰,從而成為世界電影藝術的殿堂,甚至一大批今日已成經典的美國電影都是在歐洲三大電影節首次授勛,如《低俗小說》、《現代啟示錄》等。
中國電影節缺乏國際影響力
反觀北京國際電影節和上海國際電影節,由於歷史尚短以及定位不明,還未形成足夠的國際影響力。由於北京國際電影節不設獎項,所以失去了競賽角力的熱度和關注度。但很難想象一個欠缺電影文化的電影節可以獲得巨大影響力。其次,北京國際電影節的軟服務需要大力改善,在世界有影響的電影節上,免費領取的電影節排片表都是精致、周到的厚厚手冊,按照時間、導演、國別分別排列組合,非常方便不同角度和口味的觀眾的信息索取。而北京國際電影節不僅沒有這樣的觀影指南,即使對參加電影節的幾家商業院線的極少場次放映的外國影片也不提供任何信息,很多影片在網上也查不到任何信息,甚至還出現有些片子直到去了影院纔被告知放不出來的情況。而恰恰是這些參加展映的電影,是了解一些國家歷史文化的好途徑,如塞爾維亞的《巴爾乾半島雨的氣味》和西班牙的《17小時》。
2012年的上海國際電影節,它的單元設置顯示出一種一網打盡的恢弘氣勢:『向大師致敬』、『地球村』、『經典再現』、『聚焦中國』、『觸摸3D』、手機電影節、『微電影』評選、國際學生短片大賽、紀錄片展映等等,以至無法清晰辨別它的特色。是立足亞太還是放眼全球?是挖掘好萊塢之外的優秀藝術電影還是本著世界電影的前瞻性與新趨勢?是扶植新人還是塑造經典?粗略回顧,上海國際電影節獲獎影片讓人印象深刻、引發後續效應的著實不多。都說戛納偏好藝術性、柏林重於政治性,無論如何它們都有自己鮮明的特色。美國聖丹斯電影節更是專心致力於獨立電影而成為一代獨立電影『宗師』。即使在亞洲范圍,韓國釜山電影節也以其明確的國際化態勢而迅速攀昇,東京國際電影節長年向著嚴肅的藝術趣味積淀。
外在的壯觀和熱鬧,並不等於內在的飽滿和結實,中國電影節也需要更多地尋找自身特色。
(作者為中國傳媒大學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