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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邊嬉戲,彈弓打鳥,吃過的零嘴,翻過的小人書……童年的點滴,是每個人最單純也最珍貴的記憶之一,時常在記憶中閃現。日前,作家楊融將自己童年的四十九個瞬間,用散文記錄下來,並集結成文集《贛水童謠》出版。
【關於新書】
用筆記錄49個童年瞬間
60年代出生在江西豐城的楊融,從小在贛江邊長大。『因為物質的貧乏,我們那個年代的孩子們更親近自然。正是這種心靈與自然的撞擊,讓記憶變得更深刻。』楊融說,在他的記憶裡,童年伴著靜謐的江水流淌而過。
《贛水童謠》一書的副標題,是『六零年代我的四十九個瞬間』。在楊融記下的這49個瞬間裡,既有印象深刻的人,如放排人、鎮上的老頭,也有難忘的小事,如納涼、看電影、打豆腐,還有勾起回憶的物件,如一只花籃、一杯冰綠豆、一碗面等。『把童年瞬間寫下來的初衷,是想讓記憶在紙上浮現,也希望能引起同年代人的共鳴。』
梳理兩個月一氣呵成
『童年記憶裡的很多實物,如今都在慢慢消失。再不用文字記錄的話,可能再也找不到了。』楊融說,書中的瞬間,都是他對童年的重建,『這樣即使有天童年的痕跡都不見了,我還有這本書可以紀念。』
年輕時的楊融是個詩人,但這次他卻選擇了用散文來寫就童年記憶。他告訴記者,這是因為與詩歌相比,散文這種文體更為自由。『寫詩會有所精煉,不能很詳盡地表述一些細節。有些自己認為很有價值的感觸不願意遺漏,而散文能夠很好地記錄下來。』
雖然平日忙於經商,但想寫一本童年散文集的楊融還是忙裡偷閑,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將記憶傾注筆端。
『人到中年總是容易陷入回憶,萌生許多觸動。尤其從去年開始,經常不由自主地想到童年。』他笑著說,寫作的過程也很順利,幾乎是一氣呵成。
上百張老照片喚醒回憶
除了一篇篇散文之外,書裡還有上百張老照片與之映襯。翻開《贛水童謠》,像是翻開一本老相簿,六七十年代的每處景致每件物品,都讓回憶更鮮活。每張老照片楊融都細心地配上了文字說明,有些甚至還加了一些感觸。
楊融告訴記者,這些圖片有的是自己拍攝的,有的是朋友們提供的,還有一些是收集而來的資料圖。『圖片能最真實地反映一段歲月,也能最直觀地喚醒回憶。』
此外,《贛水童謠》一書的最後,還附錄了近百首豐城童謠,這些童謠都是用諧音的形式記錄下來的。『沒有童謠的童年是單調的,也是如今很多孩子缺失的部分。』
【關於童年】
放排工的身影揮之不去
『我是贛江邊長大的孩子,對木排有獨特的感情。』說到童年,楊融最先想起的總是江上放排的壯觀景象。『經常夢見放排人威武的身影,對生活在水邊的孩子來說,放排人個個都是傳奇。』
工作後的楊融,曾有機會與放排人近距離接觸,這段經歷至今仍令他興奮。當時,楊融站在木排上,左右揮動竹竿的放排人近在咫尺。『那一刻仿佛置身夢中,心裡無比欣喜。』他回憶說,那天還和放排人一起享受了一頓美餐,雖然只是幾條鯉魚幾棵白菜,卻讓他忘卻了煩惱。
五年級時曾游泳橫渡贛江
在江邊長大,游泳自然是必須學會的技能。對於楊融來說,童年游泳橫渡贛江的特殊經歷也令他津津樂道。『渡過贛江是一道及格線,意味著以後可以跟能渡江的人一起玩了。』
第一次過江時楊融很謹慎,認為自己耐力足夠了,纔跟伙伴們提出來參與游泳渡江。楊融說,第一次過江有人護衛,在體力不支的時候旁邊游著的人會大聲提醒換游泳的姿勢,『多種泳姿並用,是渡江的法寶。』
多次橫渡贛江,也磨練了楊融的意志,長大後每次遇到困難,他都會像渡江時那樣咬咬牙堅持著。『渡江疲勞的時候總想放棄,但想到不可能有船專門來接,就會繼續努力游。這些經歷是我的精神支柱,鞭策著我前行。』
【關於自己】
寫日記觸發了寫作欲望
讀書寫作,是閑暇時楊融最愛做的事情之一。小時候的他,對於寫作並不是很感興趣,連最初寫日記都是機械性的,只是為了完成老師布置的任務。隨著年齡慢慢變大,寫日記成了一種習慣,也讓他開始觀察起了生活。『真正的寫作還是從初中開始,有了個人的感悟之後,就從不自覺變成自覺。』
而對寫作產生濃厚的興趣,還是在他初三那年。剛轉學的楊融,把童年抓老鼠的經歷寫成了文章『捕鼠記』,發表在了校報上。『老師還表揚了我,說我文章中有自己的感悟。』聊起這件事,他開心地向記者示范起了當時捕鼠的方式。『老師的鼓勵讓我對寫作更有信心。』
閱讀是生活中重要的部分
在楊融的辦公室,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佔了兩面牆的書櫃,以及沙發上碼放得整整齊齊的書。他說,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家裡的書櫃早已被塞得滿滿當當。『從小我就喜歡看各種各樣的小人書,慢慢地對書也越來越癡迷,閱讀已成為我生活裡重要的一部分。』
記者注意到,每讀一本書,楊融都會把一兩句感觸,寫在書的扉頁上。而喜歡看書的他,對紙質書的裝幀設計也頗有興趣。在書店看見設計獨特的書,他都會買回來收藏。
『設計《贛水童謠》時,很多優秀的圖書設計作品也給了我靈感。』他指著自己的新書說,『書的封面用了牛皮紙,內頁的字體顏色也不是黑色,而是偏棕色,有些復古的感覺。做成線裝本,也顯得更有收藏價值。』
魯迅的書影響了寫作
仔細觀察楊融的書櫃時會發現,他的愛好很廣泛,不管是經典的人文社科,還是新生代作家的文學作品,他都有涉獵。但對楊融影響最大的作家還是魯迅,『文學不僅影響著寫作,對每個人世界觀的構建也有裨益。讀魯迅是從初中開始的,他的《野草》我讀過很多遍,裡面的張力和對舊社會的衝擊,對寫作的創新有很大啟發。他的思想影響了許多人,他留下的精神財富也很博大精深。』
記者周西月見習記者黃青文聶俊鵬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