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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榮星期天下午,孫子一進門就喜滋滋地叫道:“爺爺奶奶快坐好,現在我做你們的老師!”
“教我們什麼呀?”我眨巴着眼睛。心想,一星期不見,這個小精靈大概又有什麼新花樣經來炫耀一番了。如今我家數他最大,我和老伴只得乖乖地在沙發上坐下來。
“今天我們一起來學貓咪。——還有問題要回答哦,誰答對了有獎!”
“先講清爽,獎什麼?”
“唔,一本新西遊記圖畫書!”
說完,孫子將兩根食指斜放在嘴角的兩邊,一面不停地往上划動,一面嘴裏“喵喵喵喵”地叫。“好,你們像我一樣一面做,一面叫!”
“哈哈哈哈。”我見他的表演已經忍不住要笑,聽說要我們也照樣學做,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嚴肅點!”不料,孫子突然虎起臉,一本正經地訓導我和老伴。“你們要做遵守紀律的好學生,就要聽老師的話,照老師講的去做!”
我和老伴一軋苗頭,互相對視一下,馬上“嚴肅”起來:孫子動真格了!於是,我們也把兩根食指斜放在嘴角的兩側,一面往上划動,一面嘴裏“喵喵”地叫。
“很好!——停!”孫子一聲令下,我倆的雙手復歸原位。”現在,我問你們:天有多高?”
我與老伴面面相覷:“天有多高?”
孫子見狀,笑了起來:“聽我念一首兒歌:藍天高,高多少?/看着貓咪就知道。/貓咪鬍子翹一翹,/一翹翹到半天高!——知道了吧,天有多高?”
我立馬反應過來,搶着回答:“兩個貓咪鬍子高!”
“爺爺聰明!”孫子拍手拍腳地嘻笑起來,點點我的鼻子,強調一遍:“爺爺就是比奶奶聰明嘛!”
“好了吧!”老伴發聲音了,“糖醋黃魚要吃嗎?奶奶得去準備晚飯嘍!”
孫子揮揮手,大聲說:“奶奶下廚!爺爺再跟我學一樣貓咪的本領!”
孫子掏出一根橡皮筋,圍在自己腰上,又從包裏拎出一條毛茸茸的長東西——我一瞄就曉得是他將媽媽的白狐狸毛圍巾——紮在了屁股後面。
“爺爺,我教你唱一首上海方言兒歌,好嗎?”
孫子見我點頭,於是高興地有板有眼地唱了起來:“小貓咪,有噱頭,/白相尾巴起蓬頭,/又抓又咬團團轉,/伊是一個嘸輕頭!”孫子邊唱邊做樣子給我看,手舞足蹈忙不迭。我呢,拍着手,跟着唱,心頭樂滋滋的。
老人跟小人,是天生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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