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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點多,我不幸的蝦蝦死去了。當我吃完早飯、收拾靠墊,發現旁邊停放著一個晶瑩、彎彎的蝦蝦。當我發現它的須乾枯時,已經明白意味著什麼,但仍不敢相信那是真實,立即捧起了它,放入原來的池子中。它就側躺在水面上,我緊緊盯著它的眼睛,但是無動於衷。我輕輕地吹吹水面,蕩開漣漪,水底的另一只蝦蝦正用一只長長的須,感知上面那個『怪物』的動靜,它卻一動不動,須卻在與它的同伴交結;我又吹了一口水面,它傾斜沈入了水底。
這只蝦今晨剛剛脫殼,它的殼兒真漂亮,還帶著長長、美麗的須。它究竟是怎麼死的呢?水面過高?一般來到我家的蝦經過了一夜的測試,就會安全的。它們已經在我這裡度過好幾個星期了。聰明得很。每每跟水面接近,都會用爪子長長地伸起,感知水面的邊緣,不輕易地跳出來。
爸爸認為是水面過高的原因,而媽媽認為,是我嚇唬它了,因為我頭天晚上用手拍桌子,可能驚嚇了蝦蝦。再有,就是這裡平添了兩個待產『媽媽』。今天早上,它們頭部的青灰色剛剛消失,轉移到了肚子底下,小小的霧團在跳躍,其中一只我看了個徹底,它躬著身子原來是為了這個……
待產『媽媽』都是敏感而脆弱的,動不動就會佔領地盤兒,而剛褪殼兒的蝦最怕碰。我的小小的盆子裡共養了十一只蝦蝦,大概有些擁擠。蝦好戰,蝦多容易引發戰爭,前幾天仿佛已經發生了這種跡象,蝦亂躥亂躲。
我注視著剩餘十只蝦蝦,都是在什剎海費周折得到的。坐人力車或是搖櫓船,每次得到三兩只,最多一次則有十五只。我細心呵護地帶回來,最終攢在一起的成果,就是這些。
我很不情願地將今晨的這只蝦蝦放入桌子旁邊袖珍椰子土上。看著它白白的軟軟的身子,幾乎還是肉肉的呢。那麼潔白、晶瑩。身子較我帶回來時壯多了——寬寬地。它就這麼翹在土壤上,再也醒不來了。它已經褪了三次殼兒了,已然習慣了我這塊水域——怎麼就這樣調皮地離開?我要是不離開它吃飯就好了,掉地上,就及時地將它撿起,放回缸裡。
沒想到快樂是有代價的,我與它也就有幾個星期之緣。望見花盆裡其他幾個『兄弟姐妹』,都已變成了熟紅色,硬邦邦的。相知、相識原來是有感情的,那麼小的一個蝦蝦也能讓我動之以情,大千世界情相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