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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論衡
之財經觀象
□馮海寧
國家統計局13日介紹了上半年國民經濟運行情況,上半年GDP增速為7.8%,其中二季度GDP增速為7.6%,跌破8%。這是三年以來中國經濟增速首次跌破8%。國家統計局新聞發言人、國民經濟綜合統計司司長盛來運坦言,如果不過多地糾結於8%,客觀地、理性地看待中國經濟的國內外形勢,上半年的情況來看,中國經濟運行總體上是平穩的。
中國經濟長期高速運行。2000年以來每年GDP增速都在8%以上,只有2009年上半年GDP同比增長7.1%———『破8%』,但2009年全年GDP增長率高達9.2%。中國GDP增長率長期在8%以上,一旦『破8%』自然引人關注。金融危機導致2009年上半年GDP『破8%』,曾出現工廠減產停產、農民工返鄉等問題。今年GDP『破8%』會帶來什麼,這是輿論關注『破8%』的一個原因。
但筆者以為,不應過度關注『8%』,更不應過度解讀『破8%』,這是因為,過度關注和解讀容易犯『GDP主義』的錯誤,過分關注經濟數量的變化,而忽略經濟質量的變化。更重要的是,GDP只能反映當前經濟情況,不能反映經濟增長背後的社會成本以及民生冷暖。由此看來,國家統計局新聞發言人說不必過多糾結於8%是有道理的。
雖然GDP『破8%』消息公開後,滬深兩市以衝高回落的悲觀情緒來回應經濟運行情況,但筆者認為不必這麼悲觀。上半年7.8%的增長率仍然高於政府年初設定的增長目標7.5%;降准、降息之後,貨幣供應量同比增速平穩,新增貸款同比增加,將促進投資和消費;從農業生產形勢較好、固定資產投資穩定增長、上半年居民可支配收入超1.2萬等方面來看,實現7.5%這個全年增長目標是有基礎的。
如果過度糾結於GDP增長率,『GDP主義』有可能抬頭,不排除地方政府為了GDP,盲目上投資項目、給污染項目放行、放松樓市調控……也就是說,客觀地、理性地看待中國經濟的國內外形勢,不能因為GDP『破8%』慌了手腳。尤其值得警惕的是,為GDP而放松房產調控。
統計局發言人稱,房地產調控是今年經濟增長速度下滑的重要原因。筆者不完全認可這一說法。一個原因是,截止到今年4月,『史上最嚴厲』的房地產調控政策已經出臺整整兩周年,並不是去年底今年初纔出臺。事實上,在去年調控效果就顯現了,而且,今年3月份起樓市就逐步回暖了。從時間上來說,上半年GDP『破8%』與房產調控的關系不必誇大。另一個原因是,年初有意放緩經濟增長目標的意圖是調結構,多年調結構的效果沒有顯現出來更可能是GDP減速的原因。
把經濟增長寄托在房地產市場是不可靠的,因為房地產泡沫會帶來經濟泡沫;房地產不只是經濟增長的推動器,更有改善民生的重任。如果總把房地產和GDP『綁』在一起,地方政府就可能會想方設法讓樓市回暖,這不僅會影響民生,也不種於經濟良性運行。
馮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