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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個理由!』餘玉田柔聲道。
雷鈞不假思索地說:『第一,我是偵察連的副指導員;第二,我是一個穿了六年軍裝的老兵;第三,我的軍事素質有目共睹!』
『你沒有實戰經驗,上去只能當炮灰!』作訓股長忍不住插嘴。
雷鈞瞪著股長:『你打過仗嗎?團長、參謀長打過嗎?我們二團有誰打過仗?』
參謀長見雷鈞情緒激動,連忙解釋:『韓股長不是這個意思,你剛來連隊不久,又是政工乾部。我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這次行動不是兒戲,可能要流血犧牲。』
『你們是怕不好向雷副司令交代吧?』雷鈞直面餘玉田說道。
餘玉田翻腕看表,不願多跟雷鈞糾纏,沈聲道:『入列!』
雷鈞站著半分不動。
餘玉田火了:『現在就開始不服從命令,我敢帶你上戰場嗎?』
雷鈞一臉不忿地轉身跑向隊列。
『馬上宣布決定,點檢裝備!還有,我批准了雷鈞的請求!』餘玉田對張義說道。
『團長,您看是不是要請示一下雷副司令?』參謀長跟在餘玉田的身後問道。
餘玉田手一揮:『這件事情我就可以決定,出了問題由我兜著!』
極度亢奮的雷鈞回到宿捨換完裝,突然間熱血上湧,眼含熱淚。良久,他定定神,咬破手指在白色的床單上寫下了『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應浩在上車前,握緊拳頭,眼眉含笑又目光篤定地衝著一邊的雷鈞揮了揮。雷鈞微笑著衝著這個兄弟,豎起了拇指。
兩輛軍車迎著晨曦,呼嘯著駛出D師二團的大院,向著正北方疾馳而去。餘玉田坐在吉普車裡,輕輕地展開手頭緊緊攥著的一面血書,那是上車前張義遞給他的,映入眼簾的是應浩那熟悉的行草書:『丈夫誓許國,憤惋復何有?功名圖麒麟,戰骨當速朽!』
穿過黃沙茫茫的荒漠,軍車在顛簸了七個多小時後到達了目的地。這是一座蜚聲中外的邊境小城,離小城不足百裡,便是綿延上千公裡的邊境線。
兩國邊境久無戰事,但卻一直沒有真正清靜過。因兩國體制不同,人民生活水平迥異,有限的邊境貿易多以傳統的以物易物為主。在巨大利益的驅使下,有人便動起了歪腦筋,暗地裡乾些走私的勾當。起初,只是個別膽大的邊民鋌而走險,偷偷走私點皮草乾貨、中藥補品。慢慢地,散兵游勇開始抱團,加上國際犯罪團伙介入,便開始了有組織、有計劃的大批量走私活動。從販毒到進行買賣文物交易,甚至還有走私軍火和人體器官的。
邊防線太長,駐軍有限,難免顧此失彼。雖然中國邊防軍一直在嚴厲打擊走私,但收效甚微。最可怕的是,對面那國的邊防部隊經常有人被收買,走私分子在那邊常常如入無人之境。這些走私團伙組織嚴密,加上成員多為亡命之徒,有的成員甚至還是僱傭兵,訓練有素,具備相當的偵察與反偵察能力。他們,和那些有恃無恐走單幫的邊民不可相提並論。
這一次,中國軍方收獲一則重大情報,一個臭名昭著的國際販毒團伙將從境外運送數百公斤可卡因進入我國。為了運送這批數以千萬美元計的毒品,對方孤注一擲,盡遣骨乾。
這也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大的一起可卡因走私案,直接驚動了中央高層。國際刑警組織已經有一個南非的白人警員打入了這個組織內部,這次情報就是他通過秘密渠道傳遞出來的。為了把握這個良機,這位年近四旬,名叫傑克的警員整整潛伏了四年。這一次,作為骨乾的他,也將隨隊運送毒品。 (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