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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假設你是總統,目前正經歷着持續的經濟衰退。你頒佈了一系列重要政策,認爲它們有可能扭轉經濟形勢,但事與願違——要麼是因爲這些政策在數量上還不夠,要麼是因爲它們起不了什麼作用。在這種情況下,你該如何去謀求連任呢?
難道你會在整個競選期間不停地說,如果你沒有這麼做,情況會更糟糕嗎?不,那太可悲了。你採取主動出擊的方式。你沒有爲自己的經濟政策進行辯護,而是批評現行的現代資本主義制度。你批評經濟制度。如果你的對手恰好是這種制度的化身,那麼你批評時就加倍地猛烈。
主動出擊挑戰資本主義的邏輯
這正是奧巴馬競選團隊近幾個月來一直在做的事情。他的團隊沒有爲過去4年的政策作辯護,而是向人們對現代資本主義不滿的那些方面發動一連串的攻擊。
人們不喜歡失敗企業破產的方式。奧巴馬就把幾個月前倒閉的一家鋼鐵廠的事例做成廣告加以宣傳。
人們不喜歡總裁們的高薪。奧巴馬總統就不時地拿這-點說事。人們不喜歡金融把戲。奧巴馬就攻擊這一點。人們不喜歡外包和離岸外包。本週,奧巴馬就一直在批評這一點。
奧巴馬正在播出這樣一則廣告,米特·羅姆尼在裏面五音不全地唱着愛國歌曲《美麗的亞美利加》,而下面的字幕則在批評他向中國、印度和墨西哥輸送就業機會。
我們不必糾結廣告的準確性。關鍵是廣告背後的思想:認爲貝恩投資公司這家由羅姆尼成立的私人投資公司,過去不應該向那些僱用外國工人的公司投資;認爲僱用墨西哥或印度工人是不愛國的行爲;認爲任何一位值得尊敬的人都不應該從事這些全球大多數企業領袖在過去50年裏一自在做的事情。
這則廣告以及圍繞着它的競選口號,對已有數自年曆史的資本主義的整套邏輯形成了挑戰。這是對歲姆尼代表的經濟制度的全面攻擊的一部分。
這次重點的轉移十分大膽。在擔任總統的數年裏,奧巴馬一直不是全球化的反對者。在不涉及競選問題時,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對外包和離岸外包有什麼意見。他曾經對史蒂夫·喬布斯這樣的著名實踐者大加讚賞。他也曾聘請通用電氣總裁傑弗裏·伊梅爾特這樣的人加入經濟團隊,這家公司一直是全球化的正面代表。他的經濟顧問們常常一邊幫助那些受全球化衝擊的人,一邊大力吹噓全球化的好處。
策略奏效羅姆尼或成衆矢之的
但從政治上講,這一進攻性策略已經奏效。它已經把比賽的重心從奧巴馬代表的大政府轉移到羅姆尼代表的資本主義。
正如共和黨人多年來一直承諾將實現永久減稅一樣,民主黨人如今也在向選民承諾,他們能夠把資本主義的所有優點發揚光大,同時避開所有缺點,例如工廠關閉、總裁的高薪和外包。正如共和黨人過去迫使民主黨人不得不承認,如果要實現自己的計劃,就必須保持高稅收一樣,如今民主黨人也正在把共和黨逼入同樣的境地,如果你想實現所謂繁榮,就必須接受外包和創造性破壞。
羅姆尼的競選團隊似乎不知該如何應對。數百年來,商業領袖在面對作家、學者和政治家對資本主義的詰難時總是束手無策,羅姆尼團隊至少目前還沒臺走出這個怪圈。
有一點是肯定的。美國企業研究所的阿瑟·布魯克斯不止一次說道,光說資本主義可以爲你掙錢是不夠的。你不能用經濟學來反擊一項道德指控。
羅姆尼必須對現代資本主義的某種形式作出定義。他必須把自己的視野從我們在過去幾年裏看到的醜聞和過分行爲脫離出來。他必須定義自己是哪一種資本家,以及這個國家爲什麼需要他。
讓我們正視這個現實,他不是英雄的企業家。他是一位效率專家。一直以來,他的任務就是幫助那些成績平平和僵化的企業,使他們變得更有效率、更具活力。他的職責就是充當一名具有法人性質的私人教練,幫助那些驕傲自滿的人,鞭策他們向好的方向發展。
這纔是他的賣點:嚴厲和生產率。如果他能夠圍繞這兩點構建起一種對資本主義的設想,那麼他就能百事興旺。如果不能,他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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