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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西遞、宏村位於中國東部安徽省黟縣境內的黃山景區。避開喧鬧的節假日,5月3日我專程驅車前往該地參觀、考察,花了兩天半的時間初步領略了當地的風土人情和人文歷史。素有『畫裡鄉村』之稱的西遞、宏村鱗次櫛比的層樓疊院與旖旎韻致的自然風光交相輝映,真可謂處處是景,步步入畫,我被深深地吸引,但更令我難忘的是曾經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徽商,徽州的地域不大,但徽商的事業驚天動地。由此引發我想以『小中見大』的表現手法來展示這個故事畫面,確定以微雕的工藝方式進行創作。經過認真思考,反復醞釀,確定了作品的構思和定位。表現徽州大地的底座采用江蘇海門木雕;表現民居的建築采用廣東石灣的微雕;表現主題人物及活動的材料則采用具有海派獨創的微雕石刻工藝,簡稱『上海石刻』。
首先我覓到一塊長36厘米,寬約15厘米,高3厘米,呈斜四邊形的紅酸枝木雕(江蘇海門)作為作品的底座,這塊材料呈暗紅色,面帶似黃花魚腹部魚皮紋,還夾帶少許黑色紋理,呈斜列且帶漣漪狀,紋理相當漂亮、細膩、豐富。斑斑曲折的紋路,仿佛記錄了徽商留下的足跡,也正好表現了徽商道路的曲折、坎坷。同時我選到一棵古樹形的根雕(紅葉繼木枯枝)配置於底盤左側,這棵『老樹』枝杆粗中帶細,枝節交叉,呈斜臥狀偎依在徽州民居旁(仿佛同主人的命運緊緊相系),它不僅是徽商主人的陪伴者,也是徽商家族歷史的見證者。
其次我選用了廣東石灣的微塑作為民居,但它的形象特色必須符合徽派建築的特征。前幾年出差到廣州,我買了不少石灣公仔(當地人對陶藝的統稱),正好有徽州民居,且尺寸同我的作品能配上,石灣的徽塑是泥土與水火所凝聚而成的藝術品,經燒制後的房捨,粉牆黛瓦、屋檐、門罩、牆面質朴逼真,真是徽派建築的縮影。徽州的民居很有講究,古村落選址一般按照陰陽五行學說,周密地觀察自然,利用自然,以臻天時、地利、人和和諸吉咸備,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住宅多面臨街巷,粉牆黛瓦、鱗次櫛比,站在高處望村落,只見白牆青瓦,跌宕起伏,錯落有致。民居住房,四周均有高牆圍起,謂之『封火牆』遠望似一座古堡,住宅外牆一般不設窗、采光要靠天井,站在院外是見不到屋內的一切,只見牆面,即使在院大門前(正門一般不開)是見不到裡屋的,一般設屏門,平常由屏門兩側出入,有的院大門設在房屋的側面。總之由於徽州特定的地理環境,長期處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逐步形成了一個獨立的民族風俗單元,作品必須充分考慮,並按上述要求原則處置,以完全體現徽派建築的風格。
最後主題人物的表現,也是作品最關鍵的一步,我則采用近年來賞石界悄然興起的『上海石刻』來表現。喜歡奇石、盆景藝術的內行人都知道,市場上常見的人物,一般是由鉛錫制品或是泥陶制品,泥陶制品效果要比鉛錫制品更生動些,但較之石刻相對省色些,無論在制作工藝的難度或者色彩表現上都存在差異,石刻一般依靠刀功由線條紋理來刻畫人物及衣著,而陶塑一般由手工捏制,它依靠條塊紋理來表現,因此石刻更細致、精准、到位;陶塑色彩不多,傳統的使用植物灰釉和礦物釉或仿哥釉和仿鈞窯釉等,色彩顏色不多且較暗,而石刻則可采用水彩顏料上色,後再用白蠟封上,以免褪色,色彩豐富鮮艷。一件形態兼備,色彩傳神的石刻作品,非有多年功底是達不到的,需要作者豐富的見識及歷練纔能完成的。徽商作為中國明清時期最有影響的商派,其萌生於東晉,成長於唐宋,盛於明清,是中國十大商邦之一,鼎盛時期徽商曾佔有全國總資產4/7,亦儒亦商。徽州山多田少,耕作三不贍一,山民不得不『遠賈他鄉』,『求食於四方』,因此有『徽駱駝』美喻,外出經商常常數年不歸,不辭山高路遠,雖山陬海澨、孤村僻壤,以至海外、亦無不涉足。正如徽州民謠所唱『宏村的南湖西遞的巷,登封橋的臺級齊雲山』,『徽州府鼓聲幾百年響,巨商大儒落葉歸根忙』,正是當時徽商鼎盛時期情形的寫照。
我想將此件微雕《徽商的故事》作為九月十四日至十七日在上海展覽中心舉辦第五屆中國上海紅木藝術家具展覽會的參賽作品,屆時歡迎廣大同仁和觀眾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