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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永波身邊,我盡量讓自己像一個旁觀者,不夾雜絲毫主觀色彩。我盯著他,卻不進入他的視線。林丹在場上,我不管;混雙奪金,我也不管。視覺中心裡只有李永波,他到哪,就跟到哪,爭取不放過當中的每一個細節。我只想知道,當外界的質疑和攻擊如潮水般襲來時,他會是怎樣的一種狀態?
輿論,足以讓李永波難以呼吸。如果他面對媒體的追問,我曾設想過很多詞,比如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結果都沒用上。即便炮轟國際羽聯時,他的表情竟也是那樣平靜。
英國的大文學家莎士比亞寫下了名著《哈姆雷特》,如今人們已習慣說,1000個人眼中有1000個哈姆雷特。李永波或許就是這個『哈姆雷特』,網上很多人支持他,卻也有很多人罵他。
這樣一個人,很復雜。執掌中國羽毛球隊的20年間,他像『明主』,又似『暴君』;有人贊他豪邁,有人罵他囂張;有人捧他為英雄,也有人貶他為混蛋。或許,有多少人愛他,就有多少人恨他。
3個小時內,我看到不少觀眾乃至記者想與他合影,我也看到一些人對此嗤之以鼻。最讓我記憶深刻的一個鏡頭是,國歌奏響時,李永波在一字一句唱國歌,即便是一些站在領獎臺上的選手,也不會像他這樣虔誠。
那時,他的身邊,遠遠地就我一個人。我相信,這不是作秀,而是發自內心的情感,至少是一種習慣。那一刻,我多多少少理解了,李永波為何覺得自己委屈。他對榮譽、對金牌、對成績的看重,常人無法真正體會,那是一種深入到骨髓裡的熱愛。而作為一個幾十年的體育人,他覺得這些沒錯。如果你認同他這一點,便能認同全部,否則,便是形同陌路。
實際上,很難用簡單的對或者錯來形容李永波。在這樣一個多元化的時代,人們的想法不再像教科書般單一。喜歡或者厭惡,正義或者邪惡,都在心中。
但我想,不管怎樣,李永波還會是那個李永波。
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