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從農村到城市,我們無風無雨共同走過了十三年
我家在農村,初中畢業後,我就早早地輟學進城打工,家裏姊妹多,父母思想又陳舊保守,他們和農村老家許多人的觀念一樣,都覺得女孩子讀書沒有什麼用處,還不如趁早學門技術找個工作。不滿十六歲的我,個頭已經和大姑娘沒什麼區別,可到底年齡還小,走到哪裏心裏都怯生生的。爸媽把我託付給了我的一個堂姐,這樣,我就隨着堂姐來到了濟南。
在濟南,我們從一個廠跳槽到另一個廠,輾轉了兩三年,總算在一家大型電子加工廠站穩了腳跟,環境和收入都還不錯,我的心也慢慢安定了下來。這時候,家裏人開始給我介紹對象,看看比我大不了兩歲的堂姐已經結婚,我也覺得找個對象是遲早的事,便同意了相親。那年臘月底,趁着回老家過年,我和老公營山第一次見了面。營山的爸爸是農村小學老師,聽說身體不好,便讓高中畢業的營山頂替父親開始了代課老師生涯。營山人長得白淨斯文,話不多,但挺有想法,爸媽都覺得這門親事不錯,我也懵懵懂懂地點了頭,親事就算定下來了。以後,我們一年裏見上兩次面,逢年過節通通電話,來來往往了兩年,也談不上多深的感情,就正式結婚了。
我們是在農村老家舉行的婚禮,婚後,我辭掉工作和營山一起留在了老家,我們種了幾畝口糧田,侍弄一點菜地,營山就在村東頭教書,日子過得倒也踏實。很快,兒子出生了,家裏變得更熱鬧了。但是,到兒子快上小學那一年,學校政策有變動,不允許營山再代課了,營山突然變得無所事事。那一陣子,營山顯得特別沮喪,成天不出家門。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就和他商量說,“要不我們一起進城打工去?”營山稍稍考慮了一下,就同意和我一起進城務工了。
剛開始,營山隨我一起進電子廠,也就做一些簡單的加工活,但他頭腦靈活,很快就應聘去了更好的工廠,慢慢做一些管理工作。前年夏天,我們一起去了青島,營山很幸運地當上了一傢俬企的人事主管,工資翻了幾番,我們把兒子也接到了身邊,一家人在城裏開始慢慢紮下根來。到了年底,再回老家,大家看營山的眼光都不一樣了,都誇營山是個有本事的人,走到哪兒都能找到好飯碗。大概是從那時候起,營山便一步步地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老公和女同事關係曖昧我分不清他們的感情是真是假
到青島後,營山換了一部新手機,以前的舊手機隨手放在了抽屜裏。有一次,我用他的舊手機查號碼,無意間看到一些沒有刪除的短信,一看就是女人發來的,什麼“寶貝我想你”之類的,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問營山,他沒事人似的回答說:“都是同事鬧着玩的!”我半信半疑,私底下照着那個號碼撥過去,果然是個女人的聲音,一聽我說話,對方就把電話掛了,再問營山,他就有些不耐煩了,說:“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事後,營山跟我解釋說,那個女同事叫小澎,是青島本地人,和他們老總是親戚,平時挺照顧他的。營山說,咱們一個外地人,總有用得着人家的地方,平時開開玩笑是看得起你,人家有老公有孩子,家庭幸福美滿,你瞎猜疑什麼?聽營山說得頭頭是道,我也就相信了他的話。在我們上班的工廠裏,同事之間也會發一些葷段子,說一些粗口,好像大家也覺得挺正常。可能是我太落伍,對很多事情也不大瞭解,所以,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又過了一陣子,營山興沖沖地和我說:“我給俺兒找了一個小媳婦!”我聽得雲裏霧裏,一問,原來是小澎看了我們兒子的照片,想要和我們做兒女親家,而且還把她閨女的照片送給了營山。聽他這麼一說,我反倒覺得自己太小心眼了,誤會了人家。去年端午節,我還包了許多糉子讓營山送給小澎。從那以後,營山接小澎的電話就理直氣壯得多,我忍不住又納悶了,他們天天上班見面,下了班還有什麼事沒完沒了地打電話?
有天晚上,快十二點了,我一覺醒來,發現營山還在客廳打電話,我故意走近,營山看我在旁邊,只是不停地小聲“嗯嗯嗯”,並不說話。我說:“誰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有急事嗎?”營山便急匆匆地低聲說了句:“寶貝,掛了!”我的耳朵頓時嗡的一下,結婚十多年,營山從來也沒這麼親熱地喊過我,事情再明白不過了,營山在外面一定有了女人!可是營山依然矢口否認,他承認電話是小澎打來的,說那句親暱的話是安慰小澎閨女,那孩子今年中考沒考好……營山的話,讓我不得不自欺欺人地再次原諒了他,我想一個人再齷齪也不能拿孩子來說謊啊。可躺在牀上,耳朵裏都是那一聲聲的“寶貝”,直像蒼蠅一樣嗡嗡嗡地攪得我頭都裂了,眼淚嘩嘩嘩地流個不停。
>>是離是和,我陷在婚姻的漩渦裏找不到方向
轉眼又到了端午節,我包了許多糉子,打算分給左鄰右舍,營山馬上說要給小澎娘倆送一些去,我說都來青島好幾年了,我還沒見過小澎和她閨女呢,我和你一起去吧。營山立刻就變了卦,說“算了算了,懶得去了!”到了晚上,營山說和同事聚餐,我猜測他肯定是和小澎一塊吃飯了,中間打電話過去,營山酒喝得有點多,我堅持要和他同事說話,他把手機給了小澎,小澎說:“姐,人在我這兒呢,你別擔心!”我冷冷地說:“好,我不擔心!”
那天晚上,我一直坐在客廳裏等營山回來,八點,九點,十點,直等到十一點多,人回來了,酒氣熏天的,我和營山說:“你要外面有相好的,說一聲,我們馬上離婚!”營山罵罵咧咧地說:“囉嗦什麼?離什麼婚?不離!”我說:“那好,以後有男同事請我吃飯我也瀟灑去!”營山說:“你敢!”我說:“我怎麼不敢?”
到了週末,剛好有同事結婚請喜酒,我故意不告訴營山,給他打了電話只說和同事吃飯去了。結果,剛在喜宴上坐下,營山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一口一個“你給我馬上滾回來!”那麼多人都興高采烈地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我的眼淚卻差點掉下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一邊溫柔地喊別的女人“寶貝”,一邊卻對自己的老婆凶神惡煞!我強顏歡笑着從喜宴上跑了出來,一個人躲在街道的拐角失聲痛哭。
以後,只要我接到男同事的電話,營山就像審犯人一樣非得問個水落石出不可,可是他自己卻依然和小澎關係曖昧,我苦口婆心地和營山說:“你到底是爲了什麼呀?你要真有了相好的,咱們離了就是了!要沒有,咱們犯不着低三下四地黏着人家啊,大不了咱們回家種地去!爲什麼要活得這麼累?你累我也累,家不像個家,夫妻不像夫妻!”營山一句話也不說,我再問,他就摔門走人,就是一塊石頭也不該像他這樣無情吧?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這日子還有法子過下去嗎?我天天想夜夜想,人都快變成瘋子了,我的婚姻怎麼就像個大漩渦一樣讓人找不到方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