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來看看徐州的綠色吧!我們不僅有鍾靈毓秀的雲龍湖,還新添了巧奪天工的九龍湖;
來看看徐州的綠色吧!昔日的煤城『老大粗』成了青翠的『小清新』;
來看看徐州的綠色吧!遍布礫石的荒山如今已是郁郁蔥蔥。
江蘇徐州這座老工業城市,用它的一身新綠向我們發出了邀約。
綠從何來?
綠在何處?正是抱著這樣的疑問,我們踏上了徐州的尋
快哉亭公園、雲龍公園等17處老公園拆除大門、圍牆,全部免費向市民開放。
從今年2月開始,劉成林就沒有離開過這片他看護的新栽樹林。
本報記者陳瑩瑩攝
在近日召開的第九屆中國城市森林論壇上,徐州市被正式命名為『國家森林城市』,成為繼無錫、揚州後江蘇省第三座榮膺國家生態最高獎的城市——
老工業基地徐州,長期以來帶著『重』而『硬』的標簽:產業結構重,造紙、水泥、化工等產業對經濟的貢獻率大、對環境的影響也大;石灰岩山地多,大片圍繞著城市的裸露山巒寸木難生。
2006年開始,徐州提出城區『只做減法、不做加法』,工業項目整體退城入園。
2007年,徐州人開始了『二次進軍荒山』的艱苦征程,目標直指市區幾萬畝石山和郊區10多萬畝荒山、石山。
采煤塌陷地復墾、園林景觀和公共綠地的建設……如今的徐州城,已經告別『黑』和『灰』的主色調,產業結構變輕了,生態環境改善了,全市植樹造林53.5萬畝,城市建成區綠化覆蓋率達41.9%,森林覆蓋率達31.3%,比全國平均高8個百分點,位居江蘇省第一位。
尋求綠色增長
直面陣痛的鼓樓區
『進了徐州府,先喝二兩土。白天喝不夠,晚上再來補。』傳唱的歌謠道出了徐州滿天灰塵的舊貌。相比其他區域,位於城北的鼓樓區更因工業集中,成為整個徐州生態環境較差的區域。
『水泥廠和電廠影響空氣質量,化工和造紙產業影響水質。』徐州市環保局規劃處處長孫晉齡說,這些曾經的支柱產業正是徐州市近幾年的重點整治對象。為了徹底調整城市產業結構,徐州市關停小火電發電機組153.6萬千瓦、小化工企業76家、水泥立窯66座,在江蘇省內率先淘汰全部立窯產能。不但如此,徐州市還在2006年提出工業項目整體退城入園,鼓樓區就是其中一個成功范本。
『鼓樓區的顯著特點是:化工企業多、煤碼頭多、綠化少。』鼓樓區區長王維鋒說,要由灰變綠、改善生態環境,需要分幾步走。
首先,工業企業退城入園,大中型化工企業搬遷15家,關停並轉小化工企業200多家;其次,區域內所有小碼頭全部關閉,依附這些煤炭碼頭的堆場全部清理,揚塵的頑疾被根除;然後,從水系入手,將區域內的黑水河、臭水河變成清水河甚至景觀河;最後,在這些基礎上,城市園林綠化工程全面鋪開。
『過渡期內的GDP和財政收入都會下降,但是我們沒有猶豫。這是產業轉型昇級和環境改善過程中必經的陣痛。』王維鋒說。
2010年,位於鼓樓區的江蘇金浦北方氯鹼化工有限公司響應『退城入園』政策,做出『停產搬遷』的重大決定。這座生產了53年、為徐州化工業發展做出重大貢獻的老廠,曾是徐州最大的化工企業。
據北方氯鹼公司總經理郎輝介紹,原本公司打算通過技改上30萬噸的燒鹼項目,但土地和環境的制約讓這一規劃流產了。『公司在現有基礎上難以快速擴張,短期看業務受阻,長期看必須搬遷。』
退城入園後,公司投資8.74億元在賈汪區化工工業園建起500多畝的新廠區,建設一條8萬噸的硫鈦一體化的鈦白粉生產線,投產後銷售收入能達到15億元。環保達標了,工業園區對於廢水廢氣的集中治理也大大降低了企業的運行成本。
工業退城入園,為綠色產業的崛起讓出了空間。北方氯鹼公司搬遷後,600多畝的廠區將用來重點發展現代服務業,八裡國際家居博覽中心已初具雛形。
如今,王維鋒站在辦公室窗前,不遠處的九龍湖公園是道美麗的風景:『原來這是通往大運河的內港,一塘黑水、灰塵漫天。2005年我們建起了九龍湖公園,2010年又進行了敞園改造。』以九龍湖為中心,鼓樓區還規劃了5萬平方米的商業核心區,拉動徐州商業中心繼續北移。
拓展城市綠肺
造林的賈汪樣本
『春種一棵苗,秋收一根柴。』在徐州的賈汪區植樹,聽起來像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賈汪區內有大小山頭283座,佔徐州市面積的三分之一。石灰岩構造的山體由於無土缺水,長期荒蕪,水土流失嚴重,生態條件惡劣。這片山體年降水量800毫米,蒸發量卻達1000多毫米。到2011年底,還有2.7萬畝荒山岩石裸露,在這樣的條件下搞荒山綠化,談何容易?
賈汪區農林局副局長吳繼東,2年間驅車跑了15萬公裡,修路進山、引水上山、選專業綠化隊伍,儼然成了大半個綠化專家。
從遠處看,大片石頭山已是滿山新綠,走到近處,就能發現一株株樹苗立在石縫間。『石頭山上沒有土,需要在兩塊石頭之間的縫隙中種上樹苗,纔有可能存活。』吳繼東蹲下來,指著一株剛栽的欒樹苗說,『最怕的是刨了半天,坑底還是平板石,那就廢了。只要是立石,樹苗的根系就能找縫紮下去,咱就不怕』。
連續3年,賈汪區每年高標准完成城郊荒山、石山綠化2.5萬畝。在去年有150多天乾旱的氣候條件下,新栽樹種的成活率仍高於90%。這個任務有多難?
缺路。沒有路,怎麼進山?為了植樹,賈汪區修了18公裡的山路,開闢出4000平方米的會車和回車場地。
缺水。這些荒山林區地下水匱乏、遠離水源。賈汪區不但就近開挖深水井,還通過建水泵、蓄水池、鋪設管道,實現了抽取地表水、通過7級翻水直至各個山頭,每天可調水量1.5萬立方米。
缺人。為了完成2012年造林6000畝的任務,每天有3000人在這片荒山上勞作,從嚴冬一直到酷暑。賈汪區從全國90多家競標企業中精選確定了18家中標公司,其中不乏國內山地造林優秀企業。
在一片新栽林地,我們遇到了54歲的護林人劉成林。他是賈汪區當地人,從今年2月15號開始,就一直住在山上的工棚裡。乾造林十幾年的劉成林說,『累』是他最大的感受:『山高坡陡石頭多,空手爬山都得40分鍾。坑底都是石頭,挖坑累,撿石頭累。種樹難、養護更難,要天天給幼苗喂水,直到雨季來臨。』雖已是盛夏,劉成林耳朵上的凍瘡痕跡還是清晰可見,那是冬天護林時留下的傷痕。
為什麼堅持?『喜歡。』劉成林說,乾這行十幾年了,就是喜歡,就願意看著家鄉的山變綠,綠樹成林,就跟他名字一樣。
堅持的不只劉成林,整個賈汪區甚至整個徐州市的人們都動員了起來,通過義務植樹、認捐、認養、認建等方式,自覺加入『植綠、護綠、愛綠、興綠』的文明活動,投入到『綠化荒山、全民行動』捐資造林公益系列活動中。2007年起,徐州先後實施兩輪『進軍荒山』行動計劃,累計投入資金5.9億元,綠化荒山9.2萬畝,主城區72座荒山全部完成森林植被恢復。
如今的賈汪山區,最高處一片蔥蘢的是泡桐樹和山楂樹,下面的是紅葉石楠,比灌木還低矮的是零星盛開的小野花。從河北木蘭圍場引進的野花和淮安農科院引進的油菜花也見縫插針地點綴山間。有了層次分明的綠化,就有動物遷徙過來,曾經荒無人煙的山上,逐漸迎來了野雞、野兔和各種鳥類,不時有蝴蝶穿梭在草叢中。
『過去一下雨,禿山還是那一片禿山,現在一下雨,遠處看就是一片氤氳水汽。可美了。』吳繼東說,通過『二次進軍荒山』攻堅戰,綠色將盡染賈汪每一座山頭。
共享綠色生活
全民的生態追求
徐州這座曾經的煤城,從『半城煤灰一城土』的舊貌換了『一城青山半城湖』的新顏。全體徐州人這段尋綠、逐綠、護綠之旅走得艱辛,更走得踏實。假如說,工業『退城入園』、產業提檔昇級給徐州帶來了『綠色』的經濟增長,『二次進軍荒山計劃』讓徐州拓展了城市『綠肺』,那麼『顯山露水』、『還綠於民』、『精品綠地』工程等園林工程,則開始為這幅生態畫卷重重地著上綠色。
從星星點點的『見縫插綠』、『破牆透綠』,到組織規劃的大片『潑綠』,這座城市開始了它的『人本園林』進程:
實施顯山露水工程。今年4月28日,位於雲龍湖畔、環繞珠山山脈、佔地80公頃的珠山景區正式開園。在之前的珠山景區裡,3個連成一片的破舊城中村,儼然是雲龍湖風光帶一道令人惋惜的『疤痕』。2010年,徐州開始對城中村實行整體搬遷改造,專門劃出1200畝土地用於建設園林景觀和公共服務設施。曾經的舊廠房變身成為『五斗瀑布』,雜亂無章的棚戶區如今成了『水杉長廊』。拆遷戶張寶蘭故地重游時驚喜地說:『原來的家現在變成了大公園,成了全市人民的家。』
開始敞園改造。快哉亭公園、雲龍公園、彭祖園、奎山公園等17處老公園陸陸續續開始拆除大門、圍牆,全部免費向市民開放,而且『綠化只增不減、建築只減不增』。在過去兩年的市民滿意度調查中,市民對敞園改造等生態環境建設的滿意率,位居全市為民辦實事滿意度之首。
大面積新增綠地。3年來,僅徐州市區就新增綠地1227公頃,建成各類綠地229處,新建、改造1000平方米以上公共綠地100多處,人均公園綠地超過17平方米,市民出行300米到500米就能步入休閑綠地。2011年,《徐州市城市重點綠地保護條例》開始實施,52塊綠地首批列入重點保護。
荒山復綠、破牆透綠、規劃建綠,在徐州市市政園林局局長李雲峴看來,這座城市不但要擴大『綠』的規模、提昇『綠』的質量,還要維護和強化自然山水的整體布局,有效地保護和利用自然林地、山坡、濕地、河湖等各種自然資源,保護和建立多樣化的鄉土生態系統,把城市森林、山水等綠色生態資源與人工園林景觀融為一體。
伴隨著煤城人民從向往綠色到追逐綠色,徐州的生態格局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如今,這座城市的年降水量接近1100毫米,接近長江流域城市的平均水平,呈現出北方城市少有的臨水生態。
綠,已經成為徐州人的一種生活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