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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號發回的黑白火星圖片。
『好奇』號火星表面工作想象圖。
『好奇』號火星探測器26億美元的太空征程貴不貴?對剛在金融危機中元氣大傷的美國來說,這筆錢的確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不過,有媒體這麼算一筆賬。一臺B2轟炸機的造價是12億美元,26億美元只相當於兩臺B2轟炸機多一點點。相較於航空母艦更是小巫見大巫:美國即將服役的『傑拉爾德·R·福特』號核動力航空母艦造價117億美元。更不用提,美軍每個月在阿富汗的開支為50億美元。此外,2012年美國總統競選活動將耗費58億至80億美元。倫敦奧運會開支將達145億美元。
在很多人看來,與上述費用相比,在太空探索上的花費無疑有意義得多。
文/王希怡
如果讓一名汽車推銷員來推銷『好奇』號,他也許會這麼說:『「好奇」號配備精密攝像頭、360度旋轉式懸掛、機械式手臂、能讓岩石蒸發的激光刀和?燃料核動力系統,5500萬公裡以外遙控啟動,最高車速每秒0.03米……』
『好奇』號早在征程開始之前已經歷一系列波折。按照原來的規劃,整個項目預算成本為16億美元,而且『好奇』號本該在2009年秋天昇空。技術方面和成本方面的困難使得『好奇』號計劃進度嚴重推遲,科學家不得不再等兩年多,等到火星和地球運轉到合適的位置時再發射。
如今,在『好奇』號23個月的有生之年裡,這臺外形酷酷的火星探測車也許能幫忙解開這些大謎團:『火星上有過生命嗎?』、『對火星的研究能給人類研究地球帶來什麼樣的啟迪?火星上的資源能造福人類嗎?』
然而,圍繞『好奇』號的還有一些相對沒那麼浪漫的問題,例如,『26億美元值嗎?』、『第一次載人火星之旅誰來埋單?』、『讓機器人代替人類登火星不行嗎?』
在圍繞『好奇』號成功登陸火星的一片歡呼聲中,這些問題可能很難被聽見。而在歷史上,探測器引發的狂歡並不是第一次。
質疑聲:『發展有用的科技吧,而不是把這些裝了輪子的箱子到處亂發射』
1997年,另一臺小一點的火星探測器『索傑納』號登陸火星,網民一片歡呼。『索傑納』號發現能證明火星曾有過大氣層和液態水的線索。其背後的成本是:『索傑納』號+火星探路者飛船,2.65億美元。
2004年,『機遇』號和『勇氣』號登陸火星,世界各地的網民擠爆NASA官網。這次探險進一步發現火星曾存在液態環境的證據,成本是8億美元。
可是現在,至少對於一部分太空迷來說,火星探測器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酷了。
有CNN評論員認為,『好奇』號『無非就是又一個裝了輪子的箱子』。『發展有用的科技吧,而不是把這些裝了輪子的箱子到處亂發射。至少把人弄上去,我就覺得驕傲了。』
最開始的狂歡過去後,連『好奇』號團隊也承認『好奇』號發回地球的第一張火星照片有點黯然失色(確實也是黑白照)。
根據計劃,『好奇』號擔任的是排頭兵的角色,美國最終希望能夠實現宇航員登陸火星,總統奧巴馬預測在他的有生之年這個目標一定能夠實現。
NASA局長查爾斯·保頓更加明確:人類登陸火星至少在18年後,大約21世紀30年代。在人類登陸之前,首先需要了解更多火星表面的信息,從而選擇最佳登陸地點。在人類登月之前,『觀測者1』號也曾擔任類似的排頭兵角色。
探索價值:未知之數太多價值難估量
有專家認為,不可能用金錢去衡量太空探索的價值,因為探索過程中充滿太多未知之數。例如,火星、月球或其他行星上是否存在珍稀礦產資源、水或是其他比較廉價的能源供人類開采,甚至運回地球,不同的答案都會極大地左右其金錢價值。
新知識價值難用金錢衡量
『好奇』號團隊成員詹姆斯·貝爾認為,『之所以要把人送上太空,是因為我們必須這樣做。如果機器人可以完成的任務,我們就讓機器人完成。但是要用鑽探設備鑽入火星含水層,看看裡面是否含有活的生物體,類似的任務只能由人類完成。』
此外,人類通過探索太空掌握到的新知識,其價值也很難用金錢衡量。科學家一直很想通過火星了解地球自身的氣候和地理,以幫助解決地球環境領域一些難題。
『探索是人類的天性。』貝爾說。『我們不斷地去到艱難或危險的地方。這些探險故事已經成為我們文化的一部分、知識遺產的一部分、了解周遭世界的欲望的一部分。這中間一半是科學、一半是靈感。』
NASA表示,『好奇』號項目也創造了就業機會——全美有超過7000人為此工作了8年,他們8年來的工資已被計算入『好奇』號項目26億美元的成本當中,而『好奇』號昇空以後的費用佔總成本的五分之一左右。
未來規劃:
錢依然是個大問題
根據未來規劃,NASA准備展開『獵戶座』號飛船試驗飛行計劃。『獵戶座』號飛船是美國太空計劃的一部分,肩負著運載美國宇航員重返月球和登陸火星的重任。試驗飛行最快在2014年實施。而到2017年,NASA計劃用一種新的火箭將『獵戶座』號飛船發射上太空。
不過,錢的問題依然是大問題。NASA用什麼方式去支付太空探測器、載人太空船,甚至太空基地的研發費用?NASA在2013年的預算是177億美元,比今年減少5900萬美元。這筆預算包括所謂『低成本』的火星探測器計劃。『好奇』號這麼飛一趟,就用去了NASA明年全年預算的14.7%。這還沒算上NASA的載人航天計劃,預算注定是一筆天文數字(相較之下,『好奇』號費用只是九牛一毛),單是『獵戶座』號飛船飛行計劃的預算已經接近30億美元。
與此同時,美國人的『太空疲勞癥』並不會因為再派宇航員上太空而痊愈。雖然人類登陸火星肯定會是一條大新聞,就像人類登陸月球一樣。可是,接著,又如何呢?它很快會成為歷史。就像現在在美國談論人類登月,有些人會忍不住打哈欠。
民營太空技術開啟新方向
今年5月,世界首艘民營商業飛船『龍』成功脫離國際空間站返回地球,這標志著民營飛船進入了商業航天新時代。NASA在宣布航天飛機退役之後,開始求助於民營企業為空間站提供補給,並為這項努力投入了數億美元。在此之前,空間站依靠俄羅斯、歐洲和日本飛船提供補給。
民營太空技術的發展可能給美國太空計劃開啟一個新方向。目前,NASA正在研究一項名為『紅龍』的方案的可能性——方案建議由民營飛船負責無人火星探測計劃,藉此節約成本。
對於未來,科學家還是充滿信心。『在奧巴馬總統有生之年,人類或許已經可以上火星居住了。』商業太空計劃顧問查爾斯·米勒如是說。
是嗎?讓我們翹首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