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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越掏,水越清;事越擺,理越明。”“井掏三遍吃甜水,人走三省見識廣。”
——這是流傳在廬州土地上的諺語,與井有關。類似的諺語,記者至少收集到17條。但是,如今合肥的大街小巷,老井很罕見了。記者在鄉下能見到多一些,但是,大部分也不怎麼使用了,即便農家沒有自來水,也普及了壓井。
農耕時代的井,在合肥地區基本上有兩種:一種是最常見的磚石結構的深井,需要長繩子掛木桶打水;另一種叫土井,很淺,直接挖在野外,其實就是個大土坑。記者最近在肥西鄉下一個叫葉小灣的村子邊,還看到過。這口土井周圍長滿雜草,直徑大約5米。附近有鵝在走動,很難不懷疑它們不會跳入土井洗澡。依稀記得小時候,母親從土井裏挑水回家,倒進大缸裏,然後用明礬在缸壁劃幾圈,以澄清。這樣的井水,喝起來必然有點土腥味,浪漫的詩人會解釋爲家鄉的味道。“鄉井”一詞,大約來源於此吧?
《易經》第48卦就叫“水風井卦”,專家解讀說,從意象上看,井包含無窮內容,有兇有吉,有大平衡,也有細節上的波動。比如,村鎮搬遷,井是不會移動的,這是有恆;井水難以枯竭,也難以溢滿,這是有常;而人們每天打井水,並無一定,這是無恆;打水的時候,桶可能打翻,這是無常……這些日常的內容裏,其實包含古人許多思想,比如衍生出一個人生之道就是:君子應當效法井的美德,孜孜不倦地爲大衆謀福利等等。
合肥民間語言,對井的淺顯演繹更多,例如“井水不犯河水”、“跳井下石頭(落井下石)”、“井底蛤蟆一線天(井底之蛙)”等等。作爲文化的井,也參與構建了中國人的精神世界。人們對井的感悟,指導我們民族生存至少數千年——
“一鍬挖不成井,一筆畫不成龍”:提醒的是那些懷着一蹴而就的浮躁心態的人,在當代尤其有意義。
“吃水不忘挖井人,吃果莫忘植樹人”:滿懷感恩之心。
“臨渴掘井,臨吊搓繩”:類似於“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告誡人們多作長遠打算。
“懶漢就是靠在井邊也會幹死”:充滿諷刺意味。
“霜夾霧,旱得井也枯”:這是來自生活的經驗總結,簡潔明瞭。
僅合肥市區關於井的地名,就有好幾個:五里井、百花井、雙井巷,可見井對生活影響之深。記者訪問了一些合肥土著,在他們的閒聊中,關於合肥井的現狀和往事,氤氳着淡淡的喜悅和鄉愁,讓我們聽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