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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孫楊已經是中國體壇新的偶像,他的崛起,讓中國游泳隊終於迎來苦盡甘來的暢快。在十餘年的專業訓練之路上,孫楊曾經遇到過常人無法想象的艱辛,但他的身邊總有父母在默默陪伴着,一直走到了今天……
練游泳是因爲一個善意的謊言
孫楊出生在杭州的一個體育世家,名字來自父母名字的結合——父親孫全洪和母親楊明。孫全洪是杭州科技學院體育系教授,楊明是杭州師範大學體育系教授,兩人都是排球運動員出身。孫楊出生時有9斤1兩重,幾乎跟姚明是同一個“級別”的。
幼兒園裏最長的牀,孫楊居然睡不下?杭州陳經綸體校的游泳教練朱穎聽到這些細節後,決定現場一探究竟。看見比其他小朋友都高出一頭的孫楊,朱穎興奮得像撿到寶貝一樣告訴了資深教練婁紅梅,兩人一拍即合,決定收小孫楊到門下。
問題來了,孫楊的父母不答應!由於自己就是搞體育的,楊明深知其中的辛苦和不易,不打算讓孩子再走這條路,而朱穎對孫楊的身體條件印象深刻,不想錯過這個好苗子,再三勸說。
如今回憶起來,一個善意的謊言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我跟孫楊媽媽說,如果打籃球的話,最好是2.15米以上;如果打排球,最好要2.05米以上。以你和孫楊爸爸的身高看,孫楊不可能超過2米,所以對他來說,練游泳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其實,朱穎當時判斷孫楊的身高不會超過2米,完全是爲了說服孫楊的父母。巧合的是,楊明既不想扼殺兒子在游泳方面的天賦,但又怕兒子練不出來還耽誤學習,於是就帶着孫楊去做了骨測,結果顯示他會長到1.96米。
11年後的今天,孫楊的身高果然定格在這個數字上。也正是因爲這個測試結果,楊明果斷地決定:讓兒子走游泳這條路。
不服輸的倔勁來自“拒載”教育
現在的孫楊是水中的王者,可是誰能想到,第一次被“扔”進游泳池深水區時,他居然嚇得哇哇大哭。孫楊的父親回憶說:“叫他到大池,水深有1.8米,浮力大,站不穩,感覺就像在水裏漂,所以他一邊抱着游泳浮板學打腿,一邊哇哇大哭。我們看了後,心裏真是說不出地疼……”
不久後,孫楊就在泳池中開始享受“如魚得水”的快感,從原先的倒數幾名迅速成爲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在我這裏練了三年多,孫楊幾乎獲得了所有杭州市小學生比賽的冠軍,是當時的‘多金王’呢!”婁紅梅回憶道。
爲了保障兒子的健康成長,楊明在孫楊很小的時候就做起了貼身保姆,母子倆幾乎形影不離。但就是這樣的貼身照顧,孫楊還是有機會出去闖禍,而闖禍後的收尾工作,讓楊明撓頭不已,“孫楊小時候特別調皮搗蛋,當時我天天苦惱這孩子怎麼這麼鬧,簡直是多動症,後來知道菲爾普斯小時候也是一個不老實的小孩,這才覺得孫楊從小有這樣的性格,對他的運動生涯很有幫助。”
楊明懲治兒子“偷懶”的毛病可是有一套的。原來,楊明每天都會騎着自行車接送孫楊訓練,但只要孫楊訓練稍有懈怠,楊明在回家路上就不讓兒子上車,要他在後面跟着跑回家。第二天的訓練中,孫楊總是帶着一股倔勁,練得比前一天更賣力,因爲他從小就被母親的“拒載”教育鍛煉出了不服輸的精神。
暴雪天氣堅持出門的“送湯車”
自從孫楊開始進行遊泳訓練後,楊明就堅持給兒子煲湯、送湯,一年365天,從不間斷。雞湯、魚湯、骨頭湯……只要是能幫兒子長身體的,只要是能補充營養的,即便再麻煩,楊明都會去學着做。
2005年,浙江游泳隊將基地搬到了錢塘江對岸的蕭山。由於住的地方是在遠離市區的杭州城西,剛買房不久的孫楊父母咬咬牙專門買了輛車,而這輛車也被浙江游泳隊不少教練和隊員稱爲“送湯車”。
一年冬天,杭州下起了少見的暴雪,所有高速公路關閉,電視廣播也提醒市民雪大路滑。當天,多年的老朋友王偉林打電話給楊明,讓她不要再送湯到蕭山。王偉林深知,隨着氣溫下降,晚上肯定有路要結冰,開車必定十分危險,尤其是到蕭山,還要經過錢塘江大橋。此時,楊明的手機響了。“媽媽,今天你就不要過來了,下那麼大雪……”
雖然電話裏答應兒子不去蕭山,但沒過兩分鐘,楊明依然帶着剛出鍋的湯出門了。“路上真是太滑了,心裏挺慌的,特別是在橋上和轉彎道的時候,感覺輪胎好像要飛出去一樣。”開到半路,楊明擔心湯會變涼,於是馬上將自己的羽絨服包在了保溫瓶的外面。
就這樣一路折騰,兩個多小時後,楊明終於將湯送到了兒子的手中,而此時的時鐘已指向了21點多。“媽!你怎麼還是來了?太危險了啊……以後這樣的話,我就不喝了!”因爲擔心安全,孫楊少有地“威脅”起母親來。喝完母親冒雪送來的湯後,孫楊先是習慣性地用毛巾擦嘴巴,但很快他就用毛巾掩住了自己的臉……此時的楊明也終於忍不住了,她抱住孫楊,母子倆任由眼淚流淌。
出征倫敦奧運會前,孫楊的父母趕赴北京陪他,就住在運動員公寓,儘管僅剩下的一個房間裏只有一張小牀,但兩人爲了讓兒子少走路,堅持住了下來。那張小牀一個人睡都不容易,何況運動員出身的兩人身材高大,可最終他們還是克服了困難。
父母對孩子的恩情,從來都不必修飾也不求回報。拿孫楊的飲食來說,儘管無論在國家隊還是這次到倫敦入住奧運村前,都有廚藝高超的廚師跟隨,但如果問孫楊最愛的食物,母親親手煲的湯也許永遠是最標準的答案。
孫楊在澳大利亞期間的訓練強度很大,爲協助兒子備戰,楊明一直想着如何給他補充營養。由於澳大利亞沒有專門煲湯的燉鍋,楊明只能站在爐竈邊,一直盯在那裏。
孫楊每天早晨6點不到就出門訓練,楊明也是起早摸黑,5點就起牀去陪着,每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好多時候,楊明都是以一種極其彆扭的方式靠在櫃子上,雖然睡着了,但手裏還握着一把湯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