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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乾隆粉彩開光八仙過海圖盤口瓶
清竹雕八仙祝壽圖筆筒
清絹面繪八仙祝壽圖團扇
清緙絲八仙祝壽圖掛屏
清斗彩暗八仙折腰盤
古代的樂舞講究八佾,宴席上要有八珍,奏樂要有八音,地方名勝要有八景,知名人士也要湊成八公、八俊、八廚、八龍、八儒。所以道教也有了八仙,可見中國人對『八』這個數字情有獨鍾。自明人吳元泰《八仙出處東游記》虛構了八仙過海的故事後,便膾炙人口,流傳至今,『八仙過海』、『八仙祝壽』、『暗八仙』等圖案經常出現在各類藝術品上。
文/鍾葵
圖/資料圖片
解讀八仙圖案藝術品
中國古代很早就有『八仙』之說,大約在魏晉時成書的《神仙傳》、《錄異記》就提到過所謂『淮南八仙』,那是指西漢淮南王劉安的八位門客,名字是蘇非、李尚、左吳、田由、雷被、毛被、伍被、晉昌,號稱『八公』。他們可能參加了劉安主編的《淮南子》的撰寫,而《淮南子》又是大談神仙的道家書籍。後來民間傳說中有淮南王白日成仙、雞犬昇天的故事,這『八公』自然也成了神仙。
唐代『八仙』是『酒仙』
唐代也有『八仙』,但不是神仙,而是『酒仙』。唐代大詩人杜甫初到長安時,以詩酒會友,他見賀知章、李適之、李璡、崔宗之、蘇晉、李白、張旭、焦遂八人俱豪放善飲,便作了《酒中八仙歌》,用漫畫手法寫八人的醉態,充分表現了他們嗜酒如命、放蕩不羈的性格。
五代時有個叫張素卿的道士畫了一套『八仙圖』,後來被人得到並獻給了後蜀皇帝孟昶。張素卿所畫『八仙』是李己、容成、董仲舒、張道陵、嚴君平、李八百、范長壽、葛永?。他們分別是軒轅黃帝的臣子、西漢的大儒、道教的創始人、皇帝的密友、高人隱士,被稱為『後蜀八仙』。
今世所傳『八仙』,為李鐵拐、鍾離權、張果老、呂洞賓、何仙姑、藍采和、韓湘子、曹國舅八人。這八人中有的在唐代就已見於史籍,有人則是傳說中的人物,整個組合的完成是元代以後的事,而且也不是一下子就定型的。元人雜劇如馬致遠的《岳陽樓》,范子安的《竹葉船》、谷子敬的《城南柳》都說到『八仙』,但那『八仙』中有個『餘仙翁』,卻沒有何仙姑。明人所著《列仙全傳》所述『八仙』無張果老,而有劉海蟾。明代有一本叫《西洋記》的小說,寫的是明初鄭和下西洋的故事,書中也提到『八仙』,但沒有張果老、何仙姑,而另有瘋僧壽、玄壺子。
『八仙』當中,資格最老的是李鐵拐。實際上,他卻是『八仙』中見諸文獻較晚的一位。元人岳百川雜劇《呂洞賓度鐵拐李岳》纔開始記載。在雜劇裡他叫李岳,是呂洞賓的弟子。至明代,有關李鐵拐的傳說漸多,有人說他叫李凝陽,有人說叫李孔目,還有人說他叫李洪水,小名拐兒。有人說他是隋朝人,也有人說他是唐朝玄宗、代宗時人,眾說紛紜,說法不一。
鍾離權的資格也很老,關於他的傳說,最早見於五代、宋初。《宣和書譜》、《夷堅志》、《宋史》等書均記載其事跡。民間多傳說他為漢朝大將,故稱漢鍾離。張果老、姓張,名果。據《唐書》所載,實有其人。他隱居在恆州中條山,自稱已幾百歲。唐玄宗開元二十一年,皇帝派中書捨人徐嶠邀請他至東都,『問治道神仙事,語秘不傳』。傳說他能累日不食,飲酒千杯不醉。
『八仙』中最著名、民間傳說中故事最多的是呂洞賓。呂洞賓、名岩,唐朝懿宗、僖宗時人,但歷史上是否實有其人,還很難說。古書中關於他的記載不少,但唐朝的文獻中還沒發現一條,所有的記載都是宋以後的。他在道教中地位極高,全真道奉他為純陽祖師,明時封他為純陽帝君。雖然在『八仙』中他排行第四,但他實際上是『八仙』中的核心人物。他不僅繼承了鍾離權的『上真秘訣』和『靈寶畢法』,還學會了火龍真人的『天遁劍法』,成了一位『神仙俠客』,歷來在民間很受崇拜。
傳說何仙姑是增城人
有關何仙姑的傳說也很多,明代書籍稱她是廣東增城人何泰之女,唐武後時人,食雲母粉成仙。此外,安徽、福建、浙江各地,皆有本地之『何仙姑』。藍采和的事跡,南唐《續仙傳》、宋初《太平廣記》等書均有記載,應當是五代時人,傳說他『常衣破藍衫,一足靴,一足跣,夏則絮,冬則臥於雪。』明清小說、戲曲中有關韓湘子的故事極多,因傳說他曾從呂洞賓學道,所以也被列入『八仙』之中。曹國舅的來歷最不清楚,傳說他是宋仁宗曹皇後的兄弟,但毫無根據,元人雜劇中已將他與『八仙』聯系在一起,至明代已確定為『八仙』之一。
過去有人認為,『八仙』分別代表著老、幼、男、女、富、貴、貧、賤。『八仙』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文有武,正是為了迎合社會各界的信仰需求而塑造出來的,也充分考慮到老百姓的欣賞趣味,所以纔如此受歡迎。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八仙有很多故事,其中最著名的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八仙過海的故事最早見於吳元泰寫的《八仙出處東游記》。
這部小說分前後兩部分,前部寫李鐵拐得道,度化漢鍾離,漢鍾離又度化呂洞賓,漢鍾離、呂洞賓又合度韓湘子、曹國舅,而張果老、藍采和、何仙姑則各自成道。後半部便寫他們鬧海的故事,他們到瑤池去參加西王母的蟠桃宴,回來時路過大海,於是各踏自己的寶物渡海。正當八仙各顯神通渡海時,被貪心的龍宮太子看中了藍采和的寶物並把它奪走了,於是八仙大戰龍王,火燒大海,最後靠觀音菩薩出面當和事佬,纔結束了這場爭斗。
八仙鬧海故事的另一個版本是八仙在赴瑤池的途中遇大海阻隔,呂洞賓倡議以各自的法寶投海擺渡,得到眾仙響應。在過海時八仙相互打諢取笑,煞是熱鬧,喧嘩聲驚動了東海龍宮。龍宮太子垂涎八仙的寶物,即派魚精奪了韓湘子的簫管,並將其拖下海去。八仙大怒,直闖龍宮,於是水中精靈與八仙在海中展開了一場大戰。呂洞賓劍斬魚精,又傷了龍宮太子。東海龍王忙招來四海龍王,調集兵將會攻八仙。八仙寡不敵眾,忙向天宮求援,六丁六甲、二十八宿等紛紛趕來幫忙。四海龍王也向天官、地官、水官告急,三官前來助戰。雙方鏖戰數日,不分勝負。李鐵拐性起,競用葫蘆噴火,焚燒東海。火光直衝雲霄,被太上老君察覺,急忙跑來調解。龍宮太子認錯後,雙方言和,八仙同赴西王母蟠桃壽宴。
八仙過海吉祥圖的寓意是當遇到困難時,應團結一致,各顯本領,共同克服困難。此外,民間還有八仙祝壽圖,此圖展示八仙會集松柏臺上,仰望雲間,口祝詞的情景,多在壽慶場合使用。
傳統吉祥圖
『暗八仙』各有寓意
自從八仙過海的故事廣為流傳後,民間藝人又將八仙各自的法寶予以特寫,並組合為形式不同的裝飾圖案,稱『暗八仙』圖。在長期的民間流傳及民間藝人的演繹中,『暗八仙』有各自的功能與特點。
李鐵拐的寶物是葫蘆。在古代吉祥文化中,葫蘆的吉祥含義非常豐富,成熟的葫蘆枝蔓綿延,果實累累,籽粒繁多,有『子孫萬代』的寓意。另外,『葫蘆』諧音『福祿』、『護祿』,加上葫蘆的外形是圓的,因此葫蘆也是幸福美滿的象征。因李鐵拐的葫蘆為寶物,葫蘆又代表靈丹妙藥,民間認為『暗八仙』中的葫蘆有驅魔鎮邪,保佑安康的作用。
漢鍾離的寶物是扇子。扇子有羽扇、葵扇、團扇、折扇等,以折扇最常見。因諸葛亮常手執羽扇,羽扇就成為足智多謀的象征。折扇開合自如,開之則用,合之則藏,有進退自如,逍遙自在的寓意。另外,『扇』與『善』諧意,扇子也寓意善良、善行。因漢鍾離以扇子為寶物,古人便認為扇子可以驅妖逐邪,常將扇子掛在室內。
呂洞賓的寶物是斬妖劍。在中國吉祥文化中,劍是武力和正氣的象征,唐代詩人劉希夷所作的《將軍行》就有『劍氣射雲天』之句,呂洞賓手持的寶劍更加神奇,正如小說中所說的,『劍現靈光魑魅驚』,只要他寶劍出鞘,妖魔鬼怪便紛紛逃避。『暗八仙』中的劍,就是活靈活現的呂洞賓。
韓湘子的寶物是簫。簫,古稱龍鳳簫,傳說古代帝王命大臣吹簫仿龍吟鳳鳴之聲,結果簫聲一起,就引來了龍鳳。古人之所以視簫為吉祥物,乃因簫聲在中國五音(宮、商、角、徵、羽)中屬『角』音,按五行歸類,角音屬木,東方也屬木,所以簫聲對應東方,按道家理論,東方木為『青龍』,南方火為朱雀(鳳),五行中木能生火,所以龍與鳳相配。木在人身為肝,五髒中肝主膽略;火在人身為心,心主神明。簫聲有木火相生之功效,所以簫能體現膽略與神明。同時,『簫』與『消』諧音,有『消災』的寓意,所以自古以來人們都喜歡在室內掛一把簫,以作為鎮宅吉祥物。
張果老的寶物為魚鼓。『魚鼓頻敲有梵音』,『暗八仙』中的魚鼓象征能為人間帶來吉祥。曹國舅的寶物是玉板。『玉板和聲萬籟清』,玉板之聲能使萬籟俱靜。何仙姑的寶物是荷花。『手執荷花不染塵』,荷花象征冰清玉潔。藍采和的寶物是花籃。『花籃內蓄無凡品』,花籃象征擁有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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