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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車廠的紅磚牆,即便在冬天看來,也是溫暖的。而紅磚牆,在某種意義上看,是城市歷史的構成。如今的鋼筋水泥,在城市裡,是不帶紅磚們玩耍的。
記者走進老廠區,裡面顯得很安靜。那院牆上的綠色藤蔓,在夏日的陽光下,生機勃勃。圓形拱門發出安靜的呼喚。情侶們走在水泥路上,兩邊樹木蔥蘢,生活的氣息很濃。作為工廠,它的意義正在淡化;而作為工業文化的遺產,它的價值似乎正在顯現。
走進空蕩蕩的老車間,裡面的基本色調是灰色的。地上的廢棄物表明,很久沒有工人進來了。他們去哪裡了呢?辦公樓也空了,門半掩著,裡面還有空的文件架,遺落的獲獎證書向記者昭示過去的輝煌。坐在水泥路牙,看腳下方磚裡鑲嵌的一塊標志:那是一輛可愛的叉車浮雕,年代是『1998』。
1998年到今天,不過14年。歷史沒有走遠。牆上的玉蘭花形狀路燈,仍然能在黑夜裡給大家照亮回歸的路。那塊白色的宣傳牌,依舊掛在牆上,提醒過去的工人:高高興興上班,平平安安回家。這一切都是好的,沒有剝落。角落裡的水龍頭,照樣能滋養這個夏天……
然而,這就是歷史。它是過去的叉車廠。轟轟烈烈的工業文明,以其沈重的步伐,一邊前進,一邊拋棄。記者在廠區感受到安靜,卻又略帶失落。機器的轟鳴、油泥的味道,纔是這個工廠的有機養料。作為工廠肌肉的工人們,也許已經被另一副骨骼吸納了。對於工廠來說,安靜,有時意味著死亡。不過,死亡不是沒有積極意義,它是新生的起點。如果這個世界不存在死亡,那麼,世界就真的完了。
本報記者張小石王芳芳/文周委劉洋本報記者高勇/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