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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王麗黃鶯本報實習生宣琪菁/文
5000元,可能對有些人來說微不足道,但對於出身寒門卻懷揣大學夢的孩子們來說,卻能讓他們的父母舒展緊皺的眉頭,放下肩頭的重擔。昨天,“中天·錢報”助學行動第六季助學金髮放儀式如期舉行,85位貧困學子現場領取了助學金,其餘615位來自全省各地貧困學子的助學金將在近日委託當地教育慈善部門統一發放。
這是一場溫暖的聚會。每年的助學行動都離不開許多熱心單位和人士的積極參與。昨天,衢州教育局副局長翁孝川特地趕來現場,他是爲衢州受助孩子們送來感謝的。“這些錢不僅僅資助了寒門學子,更讓他們在人生最徘徊的時候感到溫暖,感到社會上相守互助的關愛。助學行動在孩子們心中種下愛和慈善的火苗,也讓我們這些教育工作者深受感動,我們也會在以後的工作中傳遞這種關愛,讓有難大家幫的精神發揚光大。”
350萬元助學金,開啓700位貧困學子的大學夢。這一筆助學金,相當於一塊敲門磚,孩子們,願你們以各自或先鋒或優雅的姿勢,在大學開始“摸爬滾打”奮鬥拼搏吧。
爲了省50元路費,他10年才見外婆一面
剛進會場,就聽到有人說:“我坐了5個小時的火車趕到這裏。”聞聲尋去,是一個穿棗紅色衣服的男孩,這個男孩是來自金華蘭溪的章健忠。今年以文科611分,考上了杭州師範大學歷史系。
“我是從江西上饒趕過來的。”十年沒有和外婆見面的章健忠,趁着這次考上大學的機會,終於去了外婆家。江西到蘭溪,並不遙遠的距離,爲何祖孫倆十年才見一面?章健忠說,“從蘭溪到上饒,火車費就要30元,再加上其他交通工具,加起來要50多元。這些錢,我爸爸踩人力車要四五天,我媽媽又沒有工作,爸媽捨不得這個路費,所以每年我們全家就派我媽媽作爲代表回一趟江西看外婆。”
“我真的很感激,爸媽爲了我的學費四處籌措。‘中天·錢報’這筆助學金幫我們家解了燃眉之急。以後的學費,爸爸說他會更努力踩三輪車,而我也可以去打工當服務員。”
看到辛勞的父母,她躲在被窩悄悄落淚
在這次受助學生中,有50多位宏志生。他們中,有父母雙雙下崗,家裏無法支付孩子學費的;有失去父母,只和年邁的爺爺奶奶相依爲命的;更有家庭成員身患重病連醫藥費都無力承擔的。
“和許多同學相比,我真的還算是幸福的。”長河高中宏志生蔡碧雲,今年以651分考上了浙江財經學院。爲了給碧雲籌學費,碧雲的媽媽每天干完農活,晚上還找了份夜班的兼職。“媽媽太勞累了,好像一下子就蒼老了。”看着辛勞後回來的父母,碧雲總是躲在被窩裏悄悄流淚,心疼的同時,更是自責不能幫他們減輕生活的重擔。
今年暑假,懂事的碧雲找了份暑期工。“賺的錢很少,可是能讓媽媽少熬一天夜,能讓爸爸多笑笑,就很幸福。”碧雲說,第一年的學費現在有着落了,上了大學,她可以一邊學習一邊打工。“我可以搞衛生,可以送報紙,還可以做家教,以後我會憑着自己的努力走下去。”
她是特別乖的女兒,高考結束就去打工
現場,一位穿藍色連衣裙的阿姨一直在抹着眼淚,這位媽媽是從臨安一個小鎮帶着女兒來領助學金的,她說:“我從來沒想過能這麼幸運拿到這筆助學金。”這位媽媽姓高,是位保潔員,“我每天中午休息都要看報紙的,就是辦公室訂的報紙,我借來看的。看到中天助學的報道是在7月12日,我就想有那麼多孩子接受過這份資助,說不定今年好運能落在我們身上。接到通知的時候,我的心激動得都要跳出來了。”
爲了來領助學金,媽媽特地穿上了衣櫃裏最好看,平時都捨不得穿的衣服。母女兩人都沒來過杭州市區,兩個人早上五點就起牀出門了,換了4趟車纔到現場。拿到助學金,媽媽的眼淚就下來了,“我和孩子的爸爸正爲孩子的學費、生活費發愁,如果不看報,就不會有這個機會。”
女兒李高怡是個特別乖的小姑娘,高考一結束就開始打工賺錢,“我去餐館端盤子、洗菜,一個月能賺1200元,這樣我第一學期的生活費有着落了,爸爸媽媽的負擔會小很多。”
李高怡說:“我很心疼爸爸,他是玻璃廠打工的,胳膊和腿上總是會被玻璃劃傷。看着爸爸那一道道傷疤,我就想,我多做一點,他就可以少受些傷。”旁邊的媽媽聽着,又開始抹眼淚了,“女兒很乖,我真的很驕傲。”
聽力不好,自籌學費失敗,他說“大男人怎麼能哭”
在宣佈完上臺拿助學獎金的學生名單時,一個男孩子拿着手機找到工作人員。手機裏的對話框上寫着一句話:“沒有聽到徐淼淼的名字,是不是他沒有獲選?”
這位拿着手機的男孩子叫徐慧龍,是徐淼淼的高中同學,他們是杭州聾校的同學。因爲聽力的問題,我們和他們的交談只能靠手機打字來完成。在助學金髮放現場,兩個人根本沒有聽到主持人報徐淼淼的名字。
“爲什麼你會陪他來這裏?”“他沒來過市區,不認路,我就陪他來。我家裏還好,他家差很多,所以要幫他。”靠着這一條條短信,我們也瞭解到徐淼淼家裏的情況:從小爸媽感情不是很好,家裏沒有收入,徐淼淼是藥物致聾的,現在只能聽到100分貝以上的聲音,助聽器都幫不上什麼忙。
考上大學之後,爲了籌學費,徐淼淼試過自己創業,在淘寶上賣手機充值卡,但是以虧本收場。“每單都虧2毛錢,傷不起呀。主要是不瞭解市場行情,有人說做實體比較好,但是我們又沒有門路。”徐淼淼說。記者問他:“如果真沒有選上你,你怎麼去讀書?”他說不知道,記者又問:“你哭了嗎?”徐淼淼不好意思地笑了:“大男人怎麼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