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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擁抱》
侯文詠著
新星出版社
2012年06月
定價:29.50元
《我的天纔夢》
侯文詠著
新星出版社
2011年11月
定價:25.00元
《不乖》
侯文詠著
新星出版社
2011年11月
定價:25.00元
核心提示:
臺灣作家侯文詠是一個跨界達人:頂著醫學博士的頭銜,卻成了暢銷書作家;一邊寫著心靈雞湯類的人生散文,一邊又寫起揭露社會弊端的長篇小說……令人眼花繚亂之時,他卻鎮定從容,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他的作品可以用『南方氣質』來概括——語言自然清新,節奏平緩,耐心地為你講故事。而故事中又包含著經過他深思熟慮的人生哲理。只是,語氣沒那麼堅決肯定,而是帶著一絲疑慮的溫和。
日前,侯文詠應邀來到了南國書香節,與讀者見面並做了一場講座。第二天,在他即將飛回臺灣的上午,他接受了本報記者的專訪,暢談他的作品和人生觀。
作家簡介:
侯文詠,在臺灣素有『作家中的周傑倫』之稱,多次蟬聯『天王級作家』寶座,其獨創性的『侯式文風』犀利、麻辣,令人捧腹。他是臺大醫學博士,曾任臺大醫院麻醉科主治醫師。他在工作之餘埋頭寫作,1990年出版處女作《頑皮故事集》,以詼諧俏皮而又溫情脈脈的文字廣受歡迎。之後,隨著《大醫院小醫師》、《白色巨塔》、《危險心靈》等膾炙人口的作品陸續出版,『作家侯文詠』名滿臺灣,成為臺灣各大暢銷榜的金牌作家。隨後,侯文詠又涉足影視圈,兼任編劇、電視劇制作人,成為當仁不讓的『跨界達人』。
關於作品母題
我的小說就是要關注社會
我寫小說的時候特別關注的是當代。臺灣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還是農業社會,現在網絡流行,時代變化太大了。但是我們很少有關注當代在變化的文學作品。你看歐美和日本有一塊文學講法律、醫療,跟現實是連在一起的。我們卻特別少。臺灣要麼是浪漫主義校園文學或者是科幻小說奇幻小說。很少跟現代寫實聯系在一起。大陸也是穿越啊神話啊,婚姻就是裸婚之類的,類型很單薄。但是生活中有那麼多的東西在不斷發生,大家很少會去講。
當然,大陸這些年也有很好的作家,像閻連科、畢飛宇,我都很喜歡。大陸作家中,與我比較相似的應該是劉震雲,嚴歌苓也是這個路數的,馮小剛的電影也是,都是很當代又有一定的深度。那些書都不是臺灣的作家寫得出來的,只有在那個環境之下纔會寫出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莫言、王安憶的書我經常看,像蘇童啊、餘華啊這些人,我從上世紀90年代就開始讀他們的作品了。基本上我能找到的我都讀了。
關於創作歷程
我寫不出《黃土地》這樣的作品
大陸作家那種深度和厚度,那種生活經驗跟智力是臺灣作者寫不出來的。像張藝謀早期作品的原著,《黃土地》、《紅高粱》、《老井》,臺灣作家就寫不出來。我的作品都是圍繞著我的經歷來寫的。我的第一本小說《白色巨塔》,就是講權力。我認為這抓了一個當代社會的關鍵。人因為想要得到權力,要踩到別人頭上,纔能得到幸福。可是我們在追求權力的過程,因為不擇手段,到最後卻違背了初衷,越追求離幸福越遠。所以我纔會把主角塑造成一個很成功很優秀一路高昇……但實際上很遺憾,他最愛的人離開了。後來寫《冷血心靈》,本來主人公是想去求學,本來是很快樂也是開拓眼界的事,可是呢,我們不知不覺中被教會了競爭。最後學生自己意識到有問題,想要抗爭的時候,學校又說,你只能聽我的,你不能有思想。可是教育本來不就是要教我們有想法的嗎?這個是講教育。講名氣,我在《靈魂擁抱》這本書裡,最想講的就是名氣。
就像現在,每個人都有微博,每個人都有小小的名氣,有兩百或者是二十萬個人關注他,這都是名氣。我們在微博上面把自己弄得很可愛,我們希望被尊敬被愛。這和最早我們想要被媽媽抱一樣,但這種東西我們越想要就越遙遠。到最後我們面對一個人卻不知道如何擁抱。大家都在說假話、空話,彼此浪費時間很久、很久、很久。這也是我一直想談的,當代人跟人疏離,得不到快樂。
關於社會的認識
我把《金瓶梅》當做當代小說來看
我真正讀懂《金瓶梅》是在40多歲的時候。我就是把它當成當代小說來念的。四百多年前,你看那個資本主義初萌芽,你就看到現代人。
看西門慶跟很多女人上床,我覺得一點都不色情,我覺得很悲涼。只有荒涼兩個字可以形容。你看著人不擇手段地在賺錢你就會覺得一片荒涼,所以那個還是會回到關注當代社會的層面上。但是它被中國人誤解了四五百年,把它當做色情小說。
我跟蘭陵笑笑生的共鳴特別多。蘭陵笑笑生看透這個物化的社會。他寫得那麼好,我怕寫不過他,因此只好寫一本介紹我閱讀《金瓶梅》後的體會,這就是我的《私房閱讀〈金瓶梅〉》的由來。
《紅樓夢》大多數都是愛啊情啊,當然也有社會那一塊,但《金瓶梅》對社會的觀照更多,更直截了當。我們學醫的人會看到很多事情,血淋淋的一個人我們不太有興趣,我們會先看怎麼救一個人,第二看他的心跳還在不在,最後纔看他有沒有流血。《金瓶梅》更像我了解的醫療,看它到最後有一種很大的慈悲。《紅樓夢》從很美的地方寫,類似於神話一樣的。賈寶玉去念書,遇到秦可卿,從那裡進來的。如果是我二十幾歲讀懂《紅樓夢》,我很可能更喜歡《紅樓夢》,可惜我四十幾歲纔讀懂,那個時候就更喜歡《金瓶梅》了。
關於作家的身份
我不喜歡被供著
我個人在臺灣也很難被辨識,他們說我寫的書很難連在一起。因為我的作品就是寫我的經歷。我也不刻意去過一種『作家的生活』。我的朋友中,三教九流都有。我不喜歡被限制。即使我在臺灣已經是很暢銷的作家,我也不想被供著,當神一樣。有大陸的讀者跟我說:『你跟我爸一個年紀,但你看起來不像他那個歲數的人。我爸比較少說話。』對我來講,這個是我的快樂,生活不必和寫作衝突。生活也很重要,對於一個作家來說,他生活的層次有多深刻,他的寫作就有多深刻。
我跟大陸這邊有很多互動。我很喜歡南方。南方空氣和濕度比較適合我。廣東我跑過很多地方,像廣州、珠海、深圳、東莞,都是珠三角的城市。我覺得廣東人特別務實,往往很實際地過自己的生活。在廣州過生活是很好的,像吃個早點啦煲個湯啦。廣州人很會過日子。北方人跟你開始可能有距離,熟了之後卻很容易推心置腹,把你當兄弟。久而久之,我對北方也還蠻習慣的。所以,你看,我對什麼都不抗拒的!
南方日報記者陳小庚實習生陳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