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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先知道北京有個世紀城,而後聽說造城人是黃如論先生,再其後又逛了昆明的世紀城。說起這些事情來,得感謝好友王朝柱,爲讓我晚年生活愉快,這些年只要有機會,他就拉着我參加活動。就這樣,我認識了黃如論。這也算是緣分吧。
認識歸國僑商黃如論之前,曾在不同場合結識多位企業家,有的企業家的成功,彷彿明白地寫在臉上,舉手投足之間不乏張揚。黃如論給我的印象則不然。他做事求完美,做人卻低調,他還尊傳統,重歷史,鍾愛書法,熟知中醫藥,讓人有時忘記他是企業家。跟他在一起喝茶聊天兒,如同朋友間敘舊,這就難怪輕易不肯動筆寫官員富翁的劇作家王朝柱,主動寫了《我心目中的黃如論》這本書。
第一次見到黃如論是在他的北京金源大酒店。我不敢相信,眼前這位中年人,身材高挑清瘦,衣着樸實無華,就是擁有相當財力的黃如論。那天,朝柱邀請去的朋友,都是他的退休老哥兒們,說白了,對黃如論不可能有什麼幫助。即便如此,黃如論並不勢力,仍如朋友般以禮相待,說話時還不乏幽默。他知道老年人都熱衷養生,就和我們大談養生經,如何用陰陽水泡腳防感冒,如何做茶葉飯治胃病,如何做簡單肢體動作健身,等等,他說的養生道理,蠻符合中醫學說。我就是從那時起,開始每天用陰陽水泡腳,堅持幾年下來,腿腳發寒病況基本消失。後來欣賞了黃如論的書法、詩詞,以及他寫的商業哲學書,從中可以看出,他對傳統文化有着難解的情結。
大老闆不大談生意經,而津津樂道傳統文化,說明他心存高遠,事業超越了“做事”,想必是另有別的抱負。這是頭次見黃如論,他給我的初步印象。
當然,企業家的本質還是創富和創新。黃如論談傳統文化,既是他本心的流露,更是他事業的發展,已經跟文化逐漸融合。只是這與通常說的“儒商”,好像又完全不大一樣,似乎超越了自身的素質,有着更爲開闊深刻的內含。先前讀過黃如論的《爲人處事與企業管理》,他把世紀金源集團的經營成就,歸於人格和育人的成功,這就跟別的企業家的見地有所不同。最近讀了《大道如論》這本書,更加明白了黃如論的理念,他是要借經商實現自己的理想。
黃如論把企業定位“我們造城”,這就比之一般意義的蓋房,無論規模還是品質都完全不同。因爲造城不僅是要蓋房,不僅是要表現設施完善,更要在建築佈局、生態規劃,以及引導鄰里和睦相處,營造溫馨快樂輕鬆生活氛圍,乃至規範人們生活方式等,諸多方面起着積極促進作用。有着這樣理念的造城人,他造出的居民城區,自然就更能體現人性美。
黃如論造城大都尋找生荒偏遠地塊,這樣既可降低成本造價,又不會跟別的商家爭搶優質地段,所以他建造的新居民城,即便是工薪階層也買得起。前年和朝柱我們一行人去昆明,特意參觀了官渡世紀城。氣勢不凡,設計精緻,給我的印象極爲深刻。優美的環境,舒適的條件,方便的設施,讓居住者能夠盡情享受城之生活。“我們造城”的理念,在這座新建的世紀城中,體現得非常完美到位。這跟他的“名節重泰山,利慾輕鴻毛”爲人做事的操守不無關係。
如果說建築是凝固的音樂,黃如論這位高超的作曲家,譜寫的是一曲恢宏的交響樂,對生命和文化的解析,對普通人的體恤關照,幾乎貫穿在每一樂章。比如,在昆明世紀城小區建設中,黃如論偶然聽到顧客議論,窗臺高影響觀看窗外景緻,他立刻返工降低高度而不考慮成本。作爲當代的“造城”者,黃如論恐怕不僅期盼給人奉上遮風擋雨的房舍,更渴望用建築來實現民族文化的傳延。他的一座座世紀城,想必會負載着生命的根脈、文化的血液、藝術的理念,作爲凝固的建築藝術品留給後人。
樹有根,水有源。生命的興衰和事業的成敗,主要看起步時路正不正,而這又跟家庭教育有關。正如人們常說的,你想結交新朋友,就要先看看他生長的環境——不在生活貧富,而在家庭教養;不看衣食起居,而看往來友朋。黃如論先生是祖母帶大的,這位福建鄉下婦女告誡孫子最多的話就是:“做人要行正道,不要騙人、哄人、害人、欺人、詐人;要記得別人的恩惠,做好人總會有好報。”因此也就不難理解,黃如論扶持雲南貧困山區,從捐贈核桃樹苗開始,到收購核桃建油廠榨油,扶貧扶到底的實誠善舉。在各種公益捐獻活動中,我們看到這個身影那個面孔,卻很少見到黃如論現身,但他不事張揚地捐獻了幾十個億,成爲當今中國數一數二的善人。在他看來:“能幫助自己祖國同胞,我覺得縱使千金散盡終有價,終無悔。”
在我接觸過的企業家中,當談起自己家事時,說得最多的莫過於,要麼家裏原來多麼窮,要麼家裏現在多麼富,很少談論家中別的什麼事情。黃如論跟人說家事,他最願意談的不是貧窮,不是在海外淘金時的艱難,而是朱熹大弟子、他的遠祖黃榦,他以此爲自豪以此爲動力。用他自己的話說:“我多年旅居海外,數十載馳騁商海,正是開拓進取的家族精神和孝悌仁信的黃氏家風,激勵我去創造無愧於先賢、無愧於時代新業績的雄心壯志!”這正是作爲黃榦後人的黃如論,做出大事業的原因所在,做更多善事的依據所在,當然,更是他追求理想和信念的源頭。
西方學者戴爾·卡耐基曾經說過:“爲了成功地生活,少年人必須學習自立,剷除埋伏各處的障礙,在家庭要教養他,使他具有爲人所認可的獨立人格。”這句話放在黃如論身上,我覺得還是蠻貼切蠻合適的。黃如論當年在家鄉連江,從打石頭開始自己謀生,到後來去菲律賓淘金,再到後來歸國發展,走的正是家庭教養——少年自力——剷除障礙——人格獨立,這樣一條曲折而精彩的人生之路。他走得正,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