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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降生
凌奔和陳日梅來到皖南後,傅秋濤安排她們到皖南地委協助工作。到了1943年9月,新四軍在蘇北的形勢有所好轉的情況下,組織才安排楊進又將凌奔和陳日梅一路護送回一師。爲期半年多的“打埋伏”生活結束了,屢次歷險的凌奔和陳日梅又回到了一師大家庭,等待分配工作。而與她們同時出發疏散的一些戰友卻沒能回來,不少人在這場沒有硝煙的特殊戰鬥中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重回一師不久,凌奔懷孕了。早已盼子心切的鐘期光,自然高興得合不攏嘴。在戰爭環境下,部隊在對敵作戰中不斷地轉移,沒有一個穩定的後方,新生兒得以存活下來相當不易。看到周圍不少姐妹在殘酷的戰爭環境中流產,痛失骨肉,凌奔很緊張。但看到一位又一位熟悉的女兵戰友當起了媽媽,她又很嚮往,希望自己的孩子早點來到人世。
1944年5月的一天,懷有7個月身孕的凌奔,挺着大肚子走路時,不小心滑了一跤,羊水破裂。也許是孩子知道父親盼子心切,想提前來到人間。當時,鍾期光不在身邊,幸有陳日梅在身邊照應。陳日梅一溜小跑到村裏找來一個接生婆,在一個農戶家裏按農村的土辦法爲凌奔接生。生產時,凌奔疼得“媽呀媽呀”地大叫。陳日梅緊緊握住她的手,不住地爲她打氣,還開玩笑說:“好呀,你現在想起媽媽來了?你忘了以前是如何捉弄她的?”
孩子終於降生了,是一個男孩。這時接生婆還不肯鳴金收兵,說凌奔的肚子很大,按她的經驗,應該還有一個孩子會生出來。陳日梅跑出去給鍾期光首長打電話,說凌奔生了一個兒子,還有一個等待降生。鍾期光一聽,高興極了,立即打馬過來。他進門時,另一個孩子仍未見蹤跡。接生婆不得不宣告生產結束。
鍾期光和凌奔夫婦對這個兒子寶貝得不得了。爲了讓這個7個月的早產兒存活下來,鍾期光一有空就跑回來幫助照看兒子,凌奔和陳日梅二人更是不分晝夜輪流守護着孩子,後來還專門請了個奶媽。白天怕孩子被蚊蟲叮咬,就讓奶媽抱着孩子,坐在蚊帳裏。漸漸地,孩子面色紅暈起來,像正常孩子一樣一天天長大。爲了讓孩子“好養活”,鍾期光根據湖南老家的習慣,爲孩子取了一個小名——“狗牯”,希望他強健起來。因他在江蘇出生,大名叫鍾德蘇,以示紀念。
鍾期光愛子心切,不許凌奔出去工作,讓她在家專心帶狗牯。幾個月過去了,隨着狗牯漸漸長大,被圈在家裏動彈不得的凌奔,看到戰友能夠開開心心地外出工作,自己卻被孩子拖累得動彈不得,心情越來越差。她是一個性格外向的人,喜歡與人交往,從來沒有“與世隔絕”這麼長時間。酷暑難耐,狗牯越發鬧騰得厲害,身邊不能離開人,不能滿足要求便要發泄不滿。有一天,狗牯不停地哭鬧,凌奔突然發火了,把他順勢往牀上一丟,氣哼哼地說:“哭吧,哭吧,我不管你了!”
挨摔的狗牯哭得更兇了。凌奔索性不去理他,坐在一邊生氣。鍾期光的警衛員此時剛好撞上,等鍾期光回來時,他偷偷向首長打“小報告”:“首長,今天凌奔同志就這樣把狗牯‘啪’地往牀上一摔……”鍾期光一聽,火冒三丈,命令警衛員立即把凌奔捆起來。凌奔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氣?她大喊大叫,吵鬧着要與鍾期光離婚,還要找陳軍長和粟裕師長來評評理。這次“戰事”延續了好幾天,還是鍾期光道了歉纔算過去,兩人又和好如初了。不過,經這樣一鬧,凌奔反倒可以出去工作了,在師部機關裏擔任政治協理員,幹她的老本行。
人民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