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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在寬闊的馬路還是在崎嶇的鄉道,老錢永遠留給路人一個熟悉的背影。
錢國新將一份報紙從鐵門的柵欄縫隙間遞給屋裡的人。
這是一雙曾經健壯的手,30年的辛勞使它披上一層皺紋。
錢國新說,只要他還能騎車,就會一直送下去。
天氣太熱,走了半天的錢國新早已滿頭大汗了,經過樹下休息,和村民聊下家常。
錢國新擦去額頭上的汗水,斗笠下露出的鬢角已經布滿銀霜。
中國郵政能夠抵達其他快遞公司到達不了的鄉間村落,而他們依賴的正是像老錢這類鄉村郵遞員,老錢是通信閉塞的鄉村和外界聯系的渠道之一。
老錢叫錢國新,年過半百,在三水區南山鎮六和村做郵差。這份工作他已經做了30年了。他的模樣總讓人想起電影《那山那人那狗》的情景,電影裡的那個老信差和老錢一樣的瘦弱和堅強。
六和是一個比較大的行政村,下面有96個自然村。不同於城市街道間的緊密相連,自然村之間的距離有遠有近,道路有好有壞,而且山路居多。六和村原來有好幾名鄉村郵差,但很少有人能忍受長期艱苦跋涉。最後,老錢和兩位老同志堅持了下來。
在沒有電視的年頭,老錢送的報紙帶來新的信息。老錢因此被村裡人叫做『報紙佬』,人人都認識他,都會在他休息時給他倒杯茶。
最讓老錢難忘的是以前在通信不發達的情況下,自己親手送錄取通知書到學生手上,那時老錢從不敢休息。他把一封封錄取通知書送到焦急等待的孩子手上。那一刻,老錢見證了一個個農村家庭的幸福。而且這份幸福僅有他能送達,『沒有人能代替我去送信,很多地方只有我纔知道怎麼去。』不過現在送信越來越少了,但他還是堅持將每天的報紙送到村民手上。
老錢一路騎行,上坡、下坡、上坡。他很少請假,就連結婚時也只是休息了2天,第三天就馬上去送信了。他說,不送的話,信就會越積越多,『人家等著呢。』
郵政系統改革後,老錢不再是正式員工。沒有了綠色的工作服,可他還是每天馱著郵包在路上騎行著。他說,只要還能騎車,就會繼續送報送信。
圖/文:南方日報記者盧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