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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謨凱那是一個秋天的深夜,我揹着書包在衡山路上匆匆行走。因爲加班至深夜一點半,致使我回家乘不到公交車,我只能乘“11路”返家。
夜,靜悄悄地只有我一個人影,四周萬籟俱寂,人們早已進入夢鄉。兩邊人行道上的高大梧桐樹在衡山路上空交織成一張茂密的葉網,使橙色的路燈燈光只能點點滴滴地灑在路面上,形成許許多多黑暗的影團。時而有帶有涼意的秋風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頗像一種行路的聲音,令我感到恐懼。我開始在馬路中央奔跑起來。
突然,從我身後駛來一輛出租車,“吱”地一聲在我身旁急剎車,將我嚇得心跳過速。一位女司機從車窗探出頭來溫和地問:“小阿弟,去哪裏?”我回答:“回在銅仁路的家。”“哈,正好同路,上車吧。”“謝謝!”我連說了三次。
轎車向南飛駛,轉眼駛過了淮海路。我打量這位女司機,她三十歲左右,長髮披肩,白皙的臉上長着大眼睛、高鼻子、薄嘴脣;從她坐姿來看,她身材高挑,體態豐滿。她見我打量她,就微笑着問我:“儂爲啥介晚?”我回答:“剛工作不久,想好好表現。師傅是車間領導,我正好有拍馬屁的機會,就主動陪他義務加班加點了。”她笑出聲來:“小阿弟,蠻幽默格,我是去火車站接老爸,平時深夜也不出車格。”
轎車從長樂路行駛到近富民路路口的街心花園時,司機姐姐發現馬路中間竟然躺着一個人,馬上剎車。我與她下車觀察那人時,突然在我們身旁出現兩男子,他倆都用小尖刀頂住我倆的腰部。那躺在地上的男人也跳將起來。此人肥頭大耳,大餅臉上長有一對小眼睛和一隻鷹鉤鼻。這個“豬頭”將一把匕首擱在我的脖子上,惡狠狠地說:“不準叫,不準動。只要主動將所有錢交出來就沒事。否則就割耳朵。”
他又轉向司機姐姐獰笑着說:“交錢還是交身體,任你挑。”我很驚慌,大汗淋漓,我的包內正好有單位發下來的工資,給了他們我與妹妹怎麼生活?我與司機姐姐都不響也不動,那“豬頭”真的要割我的左耳朵了。此時司機姐姐大聲說:“別動!我們去拿錢。”她將我拉到車門前。她打開車門,迅速從座椅下抽出一根長約50釐米、粗約30釐米的鋼鞭。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鋼鞭擊落了跟在我倆身後的兩個歹徒手裏的尖刀,然後飛起“鴛鴦腿”狠狠將他們踢翻在地。那“豬頭”見勢不妙,就衝過來用匕首刺司機頸部,司機姐姐一矮身躲過,手中的鋼鞭已經掃中了“豬頭”手腕,“豬頭”大叫一聲丟了匕首轉身要逃,司機姐姐飛身撲過去用左拳狠擊“豬頭”下巴。豬頭”下巴脫臼,痛得哇哇叫。此時,我衝過去將“豬頭”踢倒在地。司機姐姐呼我快上車,我倆上車後,轎車拐向富民路快速向南駛去。司機姐姐說:“這些王八蛋會有同夥增援的。”
司機姐姐擊打三歹徒的動作半分鐘不到就完成了,我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用美好的語言讚美她,感謝她,她只淡淡一笑,說:“這沒什麼,武藝是祖傳的。
我下車時,再次向她致敬和感謝,她微笑着將那根鋼鞭送給我說:“小阿弟,今後一個人走夜路帶好防身武器。儂最好去學些拳術,可防身助人,再見!”
現在,我已經從一個青年人變成一個老年人了,但那根鋼鞭我仍保留着。看見它,我的眼前就會出現一位美麗善良、智勇雙全、助人爲樂的司機姐姐,她是上海“的姐”中的無名英雄。
司機贈送了什麼樣的別緻禮物,請看明日本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