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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青有“三多一少”:排戲的頻率快、數量多,涉足的題材廣、種類多,獲獎的層次高、記錄多,但是楊導對自己作品說的話不多,寫的文章更少。總之,她是一位多做少說、敬業執着、善於思考、勇於探索的實踐家。
跨越,是在自己原有基礎上的推進或發展,是非得失尚待討論,我只是提供幾個思考的問題,下面我從三個方面提出自己的看法。
一是導演功能和合作機制的跨越。
“導演只有死在演員中才能復生。”這是前蘇聯戲劇理論家丹欽科的名言。但楊小青認爲導演不僅要死在演員中,還要死在舞臺呈現的綜合藝術中。楊導在藝術創作中確實按照上面的準則在工作,在長期合作中形成了一個藝術觀念,審美情趣,創新探索精神非常能溝通的創作團隊。
隨着時代的發展,越劇觀衆的審美需求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再滿足於“聽戲”和單純欣賞表演的層面,連名角出場,沒有華麗的場面和立體的審美衝擊也會感到不夠刺激,楊小青早在《西廂記》、《陸游與唐琬》的藝術實踐中,就嚐到了綜合藝術淋漓盡致發揮後的魅力。這些年的藝術實踐,更加充分說明了楊小青的這種自我跨越多麼及時、多麼必要、多麼有效。
二是從尊重生活真實到創造藝術真實的跨越。
從生活到藝術的創造工程,許多藝術家都有非常經典的論述,楊小青的跨越也不可能有超出常規的驚奇,但是,她的這種跳出生活真實的逆向思維,竟取得了動人心魄的劇場效應。
讓我們從越劇《李慧娘》的導演手法上進行剖析:李慧娘被刺後冤魂不散,得到判官同情,借得寶扇救裴,那把小小的扇子到了楊導手中忽大忽小,似劍似刀,成爲了復仇的利器,最後還以一當十地變成了李慧娘背後強大的靠山,威鎮奸賊的雄兵,這種藉助戲曲假定性的象徵手法,觀衆不僅接受了,還得到審美的新享受。
三是越劇題材多方位探索和越劇觀衆知識層面大提高的跨越。
楊小青排了各種題材的越劇,從草根越劇《九斤姑娘》到外國名著《簡愛》、《茶花女》,從“南戲”經典到現代生活,從歷史故事到傳統老戲。這些戲和越劇傳統審美相去甚遠,她爲什麼要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依我看楊小青確實是一位有遠見的藝術家,她的選擇至少會帶來三重效應:第一對於越劇觀衆的文化素養、知識層面和審美欣賞習慣,起到更新換代的提升作用;第二,對於主創人員來說,題材的“陌生感”是一種創作動力;第三,對於楊小青本人,這種多方位出擊是獲取“越劇該向何處去調查”的第一手實踐記錄和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