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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羅姆尼登上《時代》封面。他能開創商人當選美國總統的歷史嗎?
當米特·羅姆尼8月30日在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上啟動其秋季競選活動時,他正在進行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推銷。他曾經成功地說服投資者將他們的金錢交給他打理;現在他走上美國政治的舞臺,請美國人把核武庫和總量為15萬億美元的鑰匙交給他。按照幾乎任意一條商業標准,羅姆尼都是一個出色的行家裡手。
但是優秀的企業高管必定成為好的政治領導人嗎?管理經驗與政治領導能力、在國會建立關系或解讀與影響公眾情緒的重要能力不一樣。對羅姆尼而言,他努力要做的是要讓美國選民相信,既然他有能力管理好一個公司,就有能力管理好一個國家。
專題文字:李明波
英國《經濟學人》雜志認為,羅姆尼相比奧巴馬最大的優勢就是商業經驗。過去25年,他為自己以及管理的波士頓諮詢公司和貝恩資本集團創造了大量財富。羅姆尼曾說,他在貝恩資本集團工作期間,他一共淨創造了10萬個就業機會。盡管這個數字無從考證。對於失業率連續42個月超過8%的美國經濟而言,羅姆尼確實令不少選民心動。
出色的行家裡手
按照幾乎任意一條商業標准,羅姆尼都是一個出色的行家裡手。1977年,他加盟貝恩諮詢公司,很快進入最高層,後來獲得一致推舉,重返最高層,挽救該公司免於破產。
1984年,他創立貝恩投資公司,並將這個3700萬美元的種子基金變成了規模達數十億美元的公司。原風險資本家、貝恩公司的投資者霍華德·安德森說:『從1984年到1999年,他的基金每年收益率高達88%,創造了真正令人羡慕的紀錄。』如今,羅姆尼積累的個人財富高達2億美元。
多年來,作為貝恩投資公司領頭人,羅姆尼的所作所為證明他是一個非常有纔也非常謹慎的商人。
按照《時代》雜志的描述,在擔任貝恩公司首席執行官期間,羅姆尼會在會議桌前一坐就是幾個小時,記大量筆記,經常使用計算器,還手畫圖表。在抓機遇方面,他比很多競爭對手都慢,對每一筆生意都要尋找隱蔽的漏洞。他征求反對意見,極少在沒有與合伙人達成共識前進行投資。貝恩投資公司讓他學會了把整個世界當作無窮無盡的潛在生意,其中多數是不好的。
幾乎不提州長經歷
《時代》周刊注意到,作為前馬薩諸塞州的州長,羅姆尼在競選中很少提及自己的這段從政經歷,而說得最多的是他在私營部門的經驗,能夠匡正經濟。
對一個挑戰者來說,這是非同尋常的策略。因為尚未有過一個商人出身、但從未擔任過政府高官的人當選美國總統,而且由州長走上總統寶座的人還多於參議員甚至副總統。那麼,羅姆尼為何很少在大選中提到這段頗為關鍵的州長履歷呢?《經濟學人》認為,羅姆尼一味強調從商經歷實屬無奈之舉。
2002年,作為溫和派共和黨人,羅姆尼在民主黨的大本營馬薩諸塞州當選為州長。在任期間,他下令推行的醫療保健、槍支管控、墮胎權利等政策,都被傳統的共和黨人視為異端。特別是當年他推行的醫改,曾經是他最大的政績,如今卻成為他最大的負擔。因為,他的醫改成了後來奧巴馬醫改的藍本,而在如今的大選中,作為共和黨人,他只能本能地反對奧巴馬的醫療改革計劃。對此,《經濟學人》挖苦道:『那麼,米特,你究竟信仰什麼?』
經商不是政治
如今,羅姆尼的商業世界與政治世界開始出現碰撞。最簡單的理解是,美國公眾在公司董事會沒有投票權,但是他們卻有投票權選擇總統。
范德比爾特法學院經濟學家瑪格麗特·布菜爾說,羅姆尼的成就證明他『智商很高,有總攬大局、高瞻遠矚的能力,知道要往何處去,知道要達成什麼目標。對於一個想當總統的人來說,這些都是好品質,對他很有利』。
然而,她說,羅姆尼從商生涯的習慣,『我認為不能照搬』。『如果你進了這個門,而且你來自剛剛購買了某家公司多數股權的私人股本公司,你差不多就是這裡的老板。你可以指使人們做什麼,人們就會去做。但這不是政治運行的方式。』
美國總統大選幕後
商人當總統美國無先例
在美國歷史上的44任總統中,超過一半的人曾當過律師,也有不少人出身行伍,但還從來沒有一個商人出身的總統。羅姆尼會成為第一個『商而優則王』的美國人嗎?
報業大王鎩羽而歸
近代歷史上最早嘗試競選總統的美國商人當屬報業大王威廉·蘭道夫·赫斯特。他在20世紀上半葉締造了自己的報紙與出版王國,還擁有電影制片廠;鼎盛時期每天有1/6的美國人看他的報紙,到休息天看報的人會再增加一倍。
1903年到1907年,赫斯特在紐約市一個民主黨選區連任兩屆國會議員;隨後,他把目標瞄准總統寶座。不過,試圖『第一個吃螃蟹』的赫斯特最終並未能如願成為民主黨的總統候選人。
汽車大王主動退選
汽車大王亨利·福特也曾嘗試競選美國總統。作為大名鼎鼎的福特汽車公司建立者,福特曾經在1918年代表民主黨競選過聯邦參議員,不過落選了。
此後,他在朋友的建議下,嘗試代表共和黨參加1924年的總統大選,甚至一度在黨內初選中被視為頭號熱門。
不過,雖然福特是一名偉大的發明家和企業家,但作為政治家,他欠缺經驗。沒有接受過多少教育的福特,曾公開指責過工會、猶太人。1924年共和黨代表大會前,福特認識到自己沒有任何勝算,主動退出競選。
赫斯特和福特的參選經歷距離今天實在太遙遠,我們可以把目光放得更近一些。如1992年和1996年,兩次以獨立候選人身份參加總統競選的得克薩斯州億萬富翁佩羅。
軟件大亨兩度敗選
1992年,佩羅對兩黨的總統競選提名人都瞧著不舒服。於是,這位長得有點像外星人ET的大富豪用自己的錢成立了『改革黨』,自己掏腰包競選。結果,在當年的大選中,他居然贏得了19%的選票,令所有人感到震驚。也正是因為他搶走了一些共和黨支持者的選票,直接導致老布什總統無緣第二任期。
作為佩羅集團創始人,佩羅的人生具有傳奇色彩。他在上世紀60年代初創辦了全球最大的計算機服務公司EDS電子數據系統公司。如今,這家公司是全球第三大軟件公司(前兩位分別是IBM、微軟)。1988年,佩羅創辦第二家計算機服務公司佩羅系統,再度成功上市。
不過,佩羅的人生再神奇,也無法改變歷史——美國的商人們,即便經營自己的商業帝國再成功,也無法成為美國這艘超級巨艦的駕馭者。
這一次,羅姆尼又站上了歷史的十字路口,他會改變歷史嗎?不過羅姆尼也有自信,既然奧巴馬能改變歷史成為美國第一個非洲裔總統,他為什麼不能成為美國第一個商人出身的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