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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喜愛京劇,但我起步較晚,學的時候已經上六年級了。這一年除了我學到的唱段、身段,以及積累的舞臺經驗外,最令我難忘的就是京劇團裏的男孩子們。
京劇團裏的男孩子都清一色地鬧、瘋、淘,從一年級到六年級。一個老師絕對是管不過來的!雖然他們在排練的時候偶爾也會捱打,但更多的還是在排練以外的時候。老師氣急了經常掄起“行頭”狠狠打在他們身上,有趣的是,他們似乎沒一個在乎捱打的。
有一個一年級的小男孩,誰不想關注他都不可能。排練的時候每雙眼睛都緊盯着他,甚至上了人民大會堂的舞臺,一共20多分鐘的演出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一個人身上,他就是演出打頭陣的小武生。小男孩一看就很機靈,天天拿着比他還要長的棍子耍。看他翻跟頭、劈叉,我們這羣哥哥姐姐們實在是對他又喜歡又佩服。我常常感嘆,小小年紀是怎麼練出來的呢?如果看到他是怎麼練的,估計沒幾個姐姐不心疼。教武生的老師是位四五十歲的大叔,膀大腰圓的,對着孩子,動不動就大聲呵斥,抄起棍子打。總之我看了是挺心疼的,不過,嚴是愛,寬是害嘛。演出彩排那天,校長主任看着他鼓掌喝彩,我莫名地感到鼻頭一陣酸。同樣站在一個舞臺上,我們都像他一樣努力嗎?
還有一個上四年級,個子矮小的男孩子又將我吸引了過去。他非常幽默,雖然我沒跟他說過話。他戴着小眼鏡,瘦瘦的小臉,亂七八糟的頭髮。他曾經將雨傘掛在帽子上和同學打得天翻地覆。不過,一旦他穿上厚底靴,戴上那三綹鬍鬚,神情就完全變得穩重嚴肅。看他跑圓場,那姿態和速度驚人。他是京劇團裏最瘦小,卻是最鎮得住臺的老生!教老生的是一位70多歲的老先生,同樣很嚴厲,不滿意照樣往他身上打。這個玩起來瘋得要命,學起來又認真得要命的同學,值得我學習。
這裏唱花臉的基本上都是五六年級的大男生了。其中我印象最深的要算何柳。他特別幽默,常常把我們逗得前仰後合。他的名堂比誰都多,曾經拿着激光筆趁老師不注意,朝老師亂照!老師發現了,掄起東西就往他身上打,打得全場都靜下來。不過要說十幾個大花臉裏能起到鎮臺作用的,非他莫屬啊!他長得很壯,壓得住臺。走臺步拿行頭,每個動作都很端莊。唱戲的時候他那炯炯有神的小眼睛和認真的表情,讓我感到他真是太單純了!
一次參加藝術節演出,那天晚上,男女生是分開化裝的。有意思極了,一個個走來走去都認不出是誰!京劇是壓軸的,我們等了很久,女孩子的裝和飾物都非常難受的。唱蘇三的還要帶着枷鎖。有兩個女孩吐了,還有好幾個哭的。沒想到何柳過來安慰我們,甚至還給那個女孩按摩!他還談到他的紗帽箍緊得很。我完全沒有料到,一個大大咧咧的男孩子這時候會這麼細心體貼。這個小小的細節或許不值得一提,估計連何柳都已忘記了吧。
本文作者女,出生於1998年3月,就讀於北京建華實驗學校八年級(1)班。
點評:都說功夫在“戲”外;都說細節決定成敗……熊心朵同學在京劇團不僅學習了唱段、身段,還記下了“小武生”、“小老生”、“小花臉”的諸多學戲細節——“有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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