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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健生
我在單位任副職,由於單位條件不太好,工作比較繁雜,所以,總想着要調離。至於能夠調到哪兒,我可沒有太高的要求,條件好一點的單位可以,工作輕鬆一點的單位也可以,提升可不敢想。
要調離,哪有這麼容易。當官一條線,我可沒有什麼線,當年我當上副職,還真是誤打誤撞得來的。但要調離,必須掛上一條線。爲此,我通過拐彎抹角的同學朋友關係,拉近了與縣長的距離;又通過打牌搓麻洗頭按摩,進入了縣長的圈子。當然,我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我拐彎抹角地跟縣長提出了我的要求。
沒過多久,上面一紙紅頭文件下來,我被調到了另一個單位,任正職。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到了新單位,我自然想到,要全面瞭解和掌握單位的人事與財務情況。但讓我大吃一驚的是,這個單位竟然欠款兩百多萬元。單位只有一幢辦公樓,加上一個小院子,就是全部賣了,也值不了兩百萬,何況根本就不敢賣、不能賣。拿什麼來還這兩百多萬元的債呢?我頭痛了。
我找到了縣長,說,這次還得請您幫忙。縣長奇怪地看着我,問,你還不滿意麼?我說,不是這個意思。我把單位的財務情況給縣長作了彙報。縣長問,你的前任在這個單位時,是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我當然知道一些,回答,是。縣長又問,他是不是還換了一輛小車?我回答,是。縣長又問,現在他是不是調到了更好的單位?我又回答,是。縣長再問,那你還要我幫你什麼忙?我說,我想叫您幫我出出主意,怎樣才能把這筆賬還了。
縣長更加奇怪地看着我,問,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我茫然地看着縣長,真不明白縣長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縣長接着問,你想在這個單位呆一輩子?我回答,有這筆欠款在,這個位置我是坐不住的呀。縣長指着我,嗔怪地說,你呀你,你還真以爲單位就是你的家呀?光想着還債,就沒想着過幾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