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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人問我:『路小二,如果讓你重走一回青春路,你去乾嗎?』我想了很久,最終很沒勁地告訴問者一句:『還和過去一樣。』對方又問:『難道不想玩點新鮮的?』甚至給了我很多提示:『比方說去某地撈上一把,或者喜歡上某個女孩兒……』我聽著,覺得這些不但我現在不感興趣,而且我過去也不感興趣。重要的是,將來我對這些更不感興趣,沒啥意思,而重玩,得來點『意思』。就這樣,我將問話的人搞了個極沒意思,但回家躺在床上休息,趁著失眠的那會兒我卻給自己來了很多『意思』。
要重走,而且是青春路,我得一本正經地想下,給自己定個『大方針不變』的宏觀政策,該乾啥就和過去一樣按部就班地乾,但是具體細節上必須作以調整和改變。
第一,我堅持認為在重走時一定要把眼鏡摘了。因為,戴了十多年的眼鏡,我忽然就覺得這玩意的確不是個好東西,它作為一種標志,一天天溫水煮青蛙地將我變成了一個傳說中的文化人,並且讓我在手無縛雞之力的同時永遠都難以『二』起來。具體事例是:我母親曾在池塘裡養魚,然後帶到街上去賣,但我的鄰居是個二流子,有回非但拿走母親的魚不給錢,還說母親養的魚是從他的魚溏裡跑過來的。戴著眼鏡的我找人四處講理,雖說得到了輿論的支持,理佔了上風,但魚卻被人家拿走了。
『你個二餅啊,我養你有啥用?』母親當時說的這話,讓我慚愧至今。所以,如重走,我一定要摘除『二餅』,不成就打,打它個稀巴爛。因為,我發現,文明向來就是針對文明人;對待二流子,唯一的辦法就是比二流子更二。『秀纔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話告訴我們弱肉強食是動物進化的基本規則與標准,別人文明你一定要對別人文明;別人不文明,你一定要學會向他動手——這就是傳說中的以暴治暴,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對想吃掉自己的狼把道理講通過。
如斯,唱著在軍營裡學會的那首『說打就打,說乾就乾』的歌,我開始進入自己的第二個細節規劃。即:不戴眼鏡的我一定要做一個純粹的肉食動物。這是因為,我和科學家一起發現肉食動物遠要比草食動物聰明、凶猛。比方說,我看見過有人騎在牛的背上、羊的背上(匈奴人據說都是騎羊長大的),而從未見過有人騎在獅子與老虎的背上。同樣,我看見牛犁地、羊馱磚(據說,嘉峪關的城磚就是被羊馱出來的),而從未見過獅子與老虎幫人乾活。
做肉食動物的意義在於其是強大的,是可以隨時聰明地向敵人發起最強有力的攻擊,甚至連吃奶的勁兒都會用上。更重要的是,一般肉食動物都有極強的領地意識。這意識在它們撒下的尿液以及體味裡,領地意識滲入了它們的骨髓與血液。而我為什麼要選擇做純粹的肉食動物,最終還是因為當今社會不僅小三多,而且亂七八糟的男人也多,若誰敢耍流氓或者破壞我和我親人的家庭、侵佔我們的地盤,讓我和我的親人受氣、沒好日子過,我一定會呼嘯而起——吃了它!
嘿,這些都是開玩笑的,重走青春路總不能把我自個兒走成野獸吧——那就來個不開玩笑的,如重走,一定和原來的走法一樣——上學,當兵,寫字,辦報;和諧鄰裡,娶妻生子,愛家愛國……
銀川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