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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從理念上、認知上破除『中國威脅論』、『霸權合理論』、『先發制人論』這些西方落後軍事文明的巨大阻礙,就很難改善我們的外部環境,就很難順利推進和平與發展,而這一過程將是漫長而艱難的。從這個意義上說,傳播先進軍事文明不啻一次新長征。
站在大蛻變的岔路口
今年5月,在美國的中國孔子學院經歷一場風波,美國務院欲驅逐孔子學院教師卻被美國教育界群起反對而未遂,這個事件告訴我們,儒家文化的傳播已經在美國大學中生根發芽,成為中美文化交融的紐帶。如果從軍事戰略乃至國家戰略高度來思考這一場風波,它給我們以深刻啟示——不僅可以通過提高打贏能力來維護和平,還可以通過傳播先進軍事文明來融化戰爭威脅,推進和平與發展。
金融危機以來,聯合國的非戰原則、政治協商原則、不乾涉原則、尊重主權獨立原則正遭受西方霸權主義國家的踐踏,人類軍事文明站在大蛻變的岔路口,是進步還是退步,是崇尚和平,還是崇尚戰爭,不同的文明選擇擺在世人面前。
傳播先進軍事文明不是唱和平高調,更不是脫離國家安全利益的空洞主張,而是維護國家安全,維護世界來之不易的和平與穩定所不可或缺的戰略途徑。說到底,我們的國家安全、軍事發展的外部環境正面臨著『中國威脅論』、『霸權合理論』、『先發制人論』這些西方落後軍事文明的巨大阻礙,不從理念上、認知上破除這些障礙,就很難改善我們的外部環境,就很難順利推進和平與發展。而要改變這些錯誤的理念和認知,就要在積極開展外交談判和安全磋商的同時,通過傳播這個主渠道,讓先進文明被世界所知,深入人心。
目前,全球霸權主義國家和地區霸權主義國家大肆傳播『中國威脅論』,制造『妖魔化中國』的氛圍,甚至明目張膽地搞環太平洋軍演,企圖給中國的軍事發展套上全球抵制的枷鎖。對此,反擊『中國威脅論』已到緊要關頭,不反擊則軍事安全環境極大惡化,而怎麼反擊,則需要高超的斗爭藝術。這種斗爭藝術不只是以演習對抗演習,更重要的是運用軍事軟實力發揮先進軍事文明的全球影響力。我們不僅要在談判桌上作斗爭,更要主動傳播『求和平,謀統一,重防御』的中華傳統戰略文化。
軍事文明的競爭途徑
為什麼革命戰爭年代,沒有見過解放軍的白區人民會熱愛解放軍?這是因為解放軍開創了為人民服務的先進軍事文明,而這樣的先進軍事文明由穿梭於戰爭中的商人、被解放軍俘虜並釋放的國民黨官兵,以及來往於解放區與白區之間的各種書信傳播開去,從而深入民心,進而在全國形成人民支持解放軍的戰爭氛圍。
在人類歷史上,戰爭是最早傳播文明的工具,文明在隨刀槍和火藥的傳播中逐漸形成自己的載體和渠道,並隨中世紀大規模傳教的興起逐漸脫離戰爭的衣缽發展起來,到20世紀商業的蓬勃發展而使傳播方法得到科學發掘;與此同時,報紙、電臺、電影等傳播載體的繁榮使傳播本身成為一門產業。當人類跨入21世紀的門檻,傳播學和傳播業進入商業發展的高潮期,在企業競爭中產生巨大影響,其價值被各國政治和軍事界高度關注,被認為是擴大國家和軍隊戰略影響的直接工具。可以說,推動軍事傳播在戰爭狀態與和平狀態下全面發展,已成為影響和控制全球軍事認知的直接工具。
隨著公共外交的展開,各國越來越重視運用傳播手段向世界推銷其國際戰略和軍事戰略,並以此在國際舞臺上爭取最大的支持。說到底,傳播手段正在成為進攻與防御之外的軍事斗爭手段,不僅影響他國政府戰爭與和平立場的選擇,還更廣泛地影響各國人民的戰爭與和平立場的公共選擇。
人類歷史上,一種軍事文明獲得普遍接受主要是通過戰爭方式來篩選,當一種軍事文明在戰場打敗其他軍事文明時,它就勝出了。然而,進入21世紀以來,這一邏輯不再是主導邏輯。由於網絡媒體崛起,統一了公共選擇空間,無論是哪國哪個民族都共同在同一個網絡空間裡進行公共選擇。世界人民可以通過軍事文明的傳播來做出選擇,這給各國政府及其軍事領導集團提供了非戰爭方式的軍事文明競爭途徑。換句話說,小國的軍事主張不再受大國限制,先進軍事文明不再受超級軍事大國武力在地理上隔絕的限制。
傳播力是戰略軟實力
先進軍事文明只有依靠強大的傳播力纔能走出國門,廣布全球。因此,傳播力是國家和軍隊的戰略軟實力。當前,我們已經處在戰略傳播高度競爭的時代,發掘、傳播先進軍事文明,將使傳統宣傳工作發生歷史性飛躍。
傳播來源於宣傳,但高於宣傳,這是我軍長期戰爭實踐的經驗總結。傳播先進軍事文明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有如一次新的長征。毛澤東說:『長征是宣言書,長征是宣傳隊,長征是播種機』。同樣,在信息全球化實時傳播的歷史條件下的今天,我們在理論和文化上必須提出先進軍事文明的宣言書,在組織上必須拉起國際一流的宣傳隊,在行動上必須勇做覆蓋全球的播種機。
我們還要有自己的傳播戰略,把『輿論戰』、『法律戰』、『心理戰』等納入傳播戰略統轄之下,有目標、有組織、分步驟地開展先進軍事文明的傳播。在這方面,有美國經驗和做法可以借鑒。美國雖然只有200多年歷史,但其以國家機器來搞戰略傳播卻有100多年的歷史。特別是冷戰結束以來,美國把傳播戰略推向高潮,2008年美軍頒布《戰略傳播指揮員手冊》,2010年奧巴馬政府首創《國家戰略傳播構架》,這表明美國已建立起由國家主導的、直接服務於國家總體戰略目標和軍事戰略目標的宣傳體系。美國的做法警醒我們要迎頭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