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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國畫家、水彩畫家杜高傑
文王明青
早在戰國時期,孟子就提出“養浩然之氣”,南朝畫家謝赫提出的“繪畫六法”中第一條就是“氣韻生動”。那麼,“氣”到底是什麼?它又是如何貫穿於中國傳統的書畫、音樂乃至中醫的各個面向?在新安江之畔,我們約訪了著名國畫家、水彩畫家杜高傑教授。杜老師認爲中國書畫,下筆不能沒有氣韻;這“氣”是一種生命力,是中國傳統繪畫一以貫之的理念。也正是因爲有了“氣”,才能在宣紙筆墨之間洋溢出旺盛的生命力。
生長於蜀中山水的詩書門第、家學淵源,立業於西子湖畔,六十餘年人生歷程中時間和地理的跨度造就了杜高傑人生和藝術的厚度。他與筆墨打了大半輩子的交道:一手西洋水彩,一手中國水墨;汲取南北山川靈氣,融匯東西藝術精髓,在中西交融的基礎上,孜孜不倦地探索着以色代墨的沒骨山水等創新技法。當我們縱覽他的作品,可以感受到他強烈的藝術風格:筆墨蒼勁不輕浮,章法穩妥而有序,賦彩清淡中彰顯華滋。在筆墨的氣韻貫通之中,有着攝人心魄的表現力和生命力。
杜老師十四歲就戴着紅領巾上了大學;十八歲畢業即進入浙江大學教書育人,雖比常人先行一步,但“惜時”卻仍是杜老師生活和工作中的關鍵詞。他常引用一句話是這樣的:“用分計算時間的人,比用時計算時間的人,他的時間要多五十九分鐘。”如今,他精通中西繪畫,又善書法詩詞,既是藝術家又是教育家,這廣博貫通的背後是幾十年如一日孜孜矻矻地勤勉。杜老師告訴我:在他的畫作中,有的作品是在天未亮時完成的,有的是在路燈下完成的;還有一次,爲了求得真情實感,他坐在雪中畫雪景,雪落在畫面上融了又幹了,畫畫的顏料凍了又化了,而創作中的他卻渾然不知……那時那刻,他的神思與造化早已融於一體。
品杜高傑先生的畫:那一派氣韻流轉、雄健蒼茫之氣撲面而來,令人遊目騁懷、久久不忍釋卷……畫卷中,以色代墨、以書入畫,西畫透視法與中國畫山水技法交相滲透,他用落落大方、款款深情的筆觸將山水的靈秀、造化的神奇映現在筆墨宣紙中,引領我們逐漸步入深遠勝境;我們似乎能品味到其中的智者之心、詩者之韻。
“鐵硯磨穿嘆如何,寒窗奮筆苦甘多”,明年就是杜高傑老師從藝六十週年。我們有緣與他站在同一個時空維度共同回望,在這超過半個多世紀的藝術人生中,杜老師根扎傳統、關注時流;行腳大江南北,融匯東西精粹,終於畫出了氣象萬千、雄厚華滋、別具一格的“杜家筆法”。如今,他在藝術道路上潛心求索的心力、筆力已凝結成我們眼前這一幅幅丹青妙作。明年從藝六十週年回顧展,杜老師要畫的絕對不是一個句號,而是勇攀藝術巔峯的另一個全新起點。讓我們預祝他終得水墨妙諦、臻得自由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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